院子里那些原本红了脸的婢女们,都忍不住掩嘴偷笑起来。

“……”

谢长渊笑容一僵,没好气道:“怎么说话呢我平素一直这样笑!”

谢昭昭淡道:“我告诉娘。”

“好妹妹——”谢长渊立即作揖求饶:“我错了,我下次进你这儿一定板着脸,要是露出点笑容,我站在这儿不还手让你揍!”

这话又将楼里楼外的女子们都逗笑了。

偏偏谢长渊却是胡说八道的一本正经,那素来笑容灿烂的唇角绷的平平整整,半点弧度都不弯。

谢昭昭暗暗摇头,不得不说这哥哥不愧是花丛浪子。

不过随意几句话,就叫这楼内楼外这么多女子笑意怏然。

可这只是冰山一角。

他要正儿八经地哄起姑娘来,那真是没人能逃得过他的五指山啊。

“你找我就为逗趣”谢昭昭从镜台前起身,“没别的事情了”

“当然——”谢长渊拉长了声音,啧道:“是有点别的事情啊!你让她们都退下,咱们兄妹悄悄地说。”

谢昭昭笑着挥手让香桂她们退到廊下去,吩咐上茶上点心。

谢长渊这才说道:“你知不知道今日早朝结束,云祁被叫到御书房去了”

“那又怎么”谢昭昭挑眉,“圣上喜欢他,他回京这几个月,不是每日都到御书房去”

“这次不一样——”谢长渊眯着眼说:“我按照你的意思,把免死铁券放黑市拍卖了,宫中昨晚已经收到消息,今早叫云祁去多半也是为这个。”

“哦。”

谢昭昭点点头,没什么表情地端起茶杯轻抿。

“你还‘哦’”谢长渊怪叫。

谢昭昭瞥他一眼,“我不‘哦’要如何‘嗯’或者‘哎呀’吗”

谢长渊没好气地笑道:“你知不知道,身圣上大概率是怀疑这件事情是云祁做的。”

谢昭昭端茶的手顿了顿,朝谢长渊看过去。

“不是吧”谢长渊夸张地挑眉:“你难道以为圣上会觉得,是楚南轩自己把免死铁券遗失了”

“最近楚南轩接连出事,云祁可是最值得怀疑的人!”谢长渊说道:“二房出嫁那天梁王府的事情,太子都怀疑是云祁做的,更别说其他人怎么想了。”

“……”

谢昭昭抿抿唇,“你们最近见了面,他告诉你的”

“这还需要他告诉我”谢长渊哼了一声,“我每日在外面行走,外面的人都是这般猜测的。”

“前日我的确和他见了一面,看云祁的意思,梁王府似乎和他无关,说是那个傻郡主做的。”

“云祁也是倒霉,背了黑锅。”

“如今你这免死铁券的事情,又得叫他背黑锅。”

谢长渊说着,有意无意地打量着谢昭昭,琢磨着说道:“小妹,那傻郡主制造出的那点骚乱,和你可有关系啊”

谢昭昭继续喝茶,并不回答,心中小小抱歉了一下。

她也是瞧着有机会,所以顺水推舟办了这么两件事情,也没想着旁人都会怀疑到云祁身上去。

谢长渊倒也不追问,只是意味深长地笑起来:“我以前可将小妹看错了,这阴损的招数一套又一套。”

当。

谢昭昭把茶盏放在桌上,“五哥,你笑了,站着不许还手,让我揍。”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