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连你同事都不知道你的身份,那些绑匪又是如何知道的?一开口就是五千万美金!”赵东升沉吟了一下,抬头看向了皇甫依婷。
“你的意思是,他们是受人指使的?”皇甫依婷是个聪明的女孩,闻言双目闪过惊讶的神色,她先前可没有想到这一点,还以为这只是一起普通的绑架事件。
“你有几个兄弟姐妹?”赵东升沉吟了一下,神情严肃地看着皇甫依婷,他想到了一个不好的可能性――兄弟阋墙,自古以来,这种豪门家族为了利益斗得你死我活的案例比比皆是。
“两个哥哥。”皇甫依婷随后也明白了赵东升的意思,不过她并不这么认为,于是向赵东升解释,“我大哥几年前出了车祸,差一点就死了,虽然人抢救过来了,可是下肢却瘫痪了,现在致力于慈善事业,对生意上的事情毫不关心。”
“你爷爷呢?”赵东升的眉头皱了一下,不动声色地望着皇甫依婷。
“我有一个大伯和三个叔叔。”皇甫依婷的脸色不由得变得有些难看,迟疑了一下,向赵东升说道,“我大伯和四叔是我二奶奶生的,我爸和我三叔、五叔是我奶奶生的。”
虽然皇甫依婷没有明说,但是赵东升很清楚,她口中的二奶奶其实就是她爷爷的妾,以前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大户人家娶几个老婆是非常平常的事情,只不过正室才是家里的女主人,生的孩子才能继承家业,妾室的孩子则没有这个权力。
“俄罗斯现在的局势十分混乱,如果你哥和你死在这里的话,那么警方想查都没法查,只能被看成是被绑匪撕票了。”赵东升闻言,沉声向皇甫依婷说道,“你或许只是一个诱饵,你二哥才是他们的目标,只要除去你二哥,那么你爸这一脉就算是完了,其他的四脉就有了机会。”
“你是说,我的叔叔和伯伯都有这个可能?”皇甫依婷被赵东升说得心惊肉跳,脸色不由得变得有些苍白,她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么可怕的事情会落在她的头上,可是这确实是一个非常大的可能。
“如果从最终的获利来看,确实是这样的。”赵东升点了点头,随后又加了一句,“不过也不能排除仇家的打击报复。”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我二哥来了岂不是自投罗网。”皇甫依婷咬了一下嘴唇,一脸担忧地望着赵东升,听赵东升这么一说的话,她的方寸全乱了。
“这件事情太蹊跷了,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你二哥来俄罗斯,如果他们想要那五千万美金的话,那么就换别人来。”赵东升想了想,郑重其事地向皇甫依婷说道,“死两个总比死三个好吧,况且如果你二哥不来的话,或许他们就不会动杀机,咱们可以拣一条命。”
“可是,要怎么通知我二哥呢,他说不定现在已经登上了来莫斯科的航班了。”皇甫依婷觉得赵东升说的话在理,双目顿时流露出了着急的神色,两个哥哥自小就宠着她,二哥肯定会奋不顾身前来。
“咱们现在最大的优势就是他们不知道咱们的想法,你二哥来莫斯科后肯定会给你通话,看你有没有受了委屈,你可以趁着这个机会通知你二哥。”赵东升想了想,向皇甫依婷说道。
“嗯。”皇甫依婷闻言,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她无论再聪明,毕竟是个女人,而且从来也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不由自主地已经对赵东升产生了一种依赖。
“别担心,会没事的。”赵东升见皇甫依婷一脸的忧虑,微笑着安慰着她,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是他的心里也没底儿,被人绑架也是头一回遇见,只能随机应变,听天由命了。
皇甫依婷闻言向赵东升微微一笑,心中是五味杂陈,如果家里人知道自己与赵东升被关在一起的话,不知道又要作何感想。
“开开门,我要上厕所。”赵东升并不想坐以待毙,正好他感觉到一股急促的尿意,于是起身走到铁门前,伸手拍打着铁门,想要趁着上厕所的时候察看一下周围的环境。
“吵什么,里面有木桶,自己解决。”不一会儿,一个五大三粗的光头壮汉来到了门前,用手里的ak47的枪柄撞了一下铁门,不耐烦地向他说道。
“这里可是有女士,你们至少应该给我们最起码的尊重吧?”赵东升闻言怔了一下,随后瞅了一眼搁在一个墙角里的木桶,眉头皱了皱,向光头壮汉抗议道。
“尊重?”光头壮汉闻言不由得冷笑一声,“你要搞清楚,你们是人质,不是客人,没有任何的尊严。”
“你们不能这样做,喊你们老大来,我要跟他谈。”赵东升怎么好意思当着皇甫依婷的面撒尿,不由得有些着急,冲着光头壮汉喊道。
“再嚷嚷我就让你吃枪子儿。”光头壮汉闻言,哗啦一声打开了ak47的保险,对准了赵东升。
赵东升见状知道跟光头壮汉没法讲理,于是半举着双手向后退去,坐在了墙边,一脸的郁闷,万一光头壮汉隔着铁窗给他一枪,那他可就得不偿失了,可是他昏迷了这么长时间,真的憋了一泡尿,膀胱涨得难受。
“没关系,你不必在意我。”就在这时,皇甫依婷冲着赵东升微微一笑,随后转过了身,面向墙壁,她很清楚赵东升肯定有生理问题需要解决。
“谢谢。”赵东升实在是没有什么好办法来解决眼前的这个麻烦,只好尴尬地向皇甫依婷笑了笑,然后来到木桶边上,冲着木桶里开始撒尿,那种一泻千里的酣畅使得他浑身都感到舒服。
听见木桶里的声响后,皇甫依婷的脸上不由得飞起了几片红晕,这还是她第一次与男人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
“你如果需要的话,就用手拍拍墙。”赵东升撒完尿后,想到皇甫依婷跟他一样也会有这种生理问题,于是含蓄地向她说道。
“嗯。”皇甫依婷闻言,脸颊不由得变得更加红润。
说实话,赵东升的话着实有些让皇甫依婷感到难为情,随后她想起了一件事情,赵东升刚才是用流利的俄语与光头壮汉交谈的,于是转过身,好奇地望着赵东升,“对了,你什么时候学的俄语,我记得你在读大学的时候好像并没有接触英语以外的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