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里,厨房里正慢慢传来一道声音来。
是老虔婆在打电话。
“良才,你这媳妇不得了啊,白天竟然去摸小峰的书,她还没死心,想要去读高中呢。”
“放心,放心,妈给你看着呢。这阵子天天指使她干活,磨得一点性子都没了,半点风浪闹不起来。绝不像前一个样的,稍微碰碰就要死要活的。”
“今天小峰一和我说,我直接拿碗给她头砸了,现在人在猪圈里面反省呢,这不下手狠点,哪里吃教训!”
“这女人啊,就像是牛马,进了我李家的门,不好好当牛做马,怎么对得起花出去的彩礼……”
当牛做马!
沈宁眼睛里蹿出了火来。
李良才今年还不到30,已经是正经矿场单位里的经理,工作体面,人生的也好,前途无量。前头有一个结婚十几年的老婆,三个月前,说是半夜里发了急病死的,可人也没看到尸体,就不知真假了。
前妻留下个继子,李峰,今年不过4岁,正在上初三。
老虔婆才不愿意去接家里一大堆家事,急哄哄的下了彩礼,说尽好话做全样子,刚过暑假就把她娶进了门,没想到婚后就变了脸来。
李峰心里自然不能接受这么快进门的她,三天两头打小报告,刚进门的自己被两座大山磨搓的不轻。
前世,十几岁的她被杨凤养成个锯嘴葫芦,又在婚后被娘家和婆家双重洗脑,以为大家这日子都是这样过的,真心换真心就行。
只要她对继子好,对婆婆好,对丈夫好。
继子就能真心认她作妈,孝顺她。
婆婆就能真心把她当女儿,照顾她。
丈夫就能不再打她,爱护她。
结果呢
人家拿你当冤大头!
她后来怀孕七个月,前脚刚说是男胎,后脚就被继子撞下了楼梯,孩子没了,去了半条命,也再也生不出孩子了。
婆婆那老虔婆把自己当老黄牛,硬生生磨得只剩下一把骨头,更是三天两头在村里造谣,说她是个恶媳妇。
李良才更是个畜生,喝点马尿就拿她当麻袋,三年啊,整整三年,猪圈都快成她的家了,可还是躲不开那十六次的家暴,硬生生毁了她一辈子!
想到上一世那不是人的日子,沈宁感觉骨子里的血都沸腾了起来。
反正她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死都不怕,还怕这几个畜生吗
她不好过,那大家都不好过!
反正今后也是被打死,被磨搓死,被逼疯死,还不如做个泼妇再也不管什么良心涵养面子,她要疯狂创死这些畜生!
拼了!
她定定看着那出了厨房准备去锁院墙大门的李老太,径直走了上去。
目光一扫,井边摆着一盆凉水,旁边还搁着带泥的锄头。
李老太见她出来,眉毛一竖,就要发火:
“你怎么从猪圈里出来了!我看你是胆子肥了,敢不听我的话,偷偷跑出来!”
“良才后天就要回来了,我看到时候良才修不修理你!”
“做媳妇就要有媳妇的样子,我以前可是把婆婆当作天来看,哪像你们!一个个的都要造反了!”
沈宁大步流星上前,手一伸就把大门关上了,啪嗒一声,直接上了锁,免得这老虔婆跑了。
“贱丫头,老娘和你说话呢!你这耳朵干摆着不用是吧!”
李老太一伸手,直接就要拧上了沈宁耳朵。
沈宁一矮身躲了这招,抓起地上的水盆,猛地泼向了对面。然后抄起地上的锄头,劈头盖脸的就朝着李老太的头打过去。
刚被浇的浑身冰凉,脑袋发蒙的李老太像是只死老鼠,当场就被打了个正着。
“砰——”
后脑勺上是一个比沈宁头上还大的口子。
然后就是,接二连三。
“砰砰——”
“砰砰砰——”
“啊啊啊啊——你要死啦,沈宁,我看你是失心疯了,竟然打我!”
“来人啊,来人啊,要杀人了,要杀人了啊!”
李老太喊得凄惨,声音传出老远,村子里的狗都叫了起来,所有人都被吵醒,无数脚步声快速朝这里过来。
“咚咚咚——”
外面有人已经在敲院墙大门了。
“李老太,你家咋啦”
“啊啊啊,救命啊,救命啊!”
李老太拼命想去开门,可那门被锁的严实,根本逃不出去。
头顶那带着泥巴的锄头还是一刻不停的狠狠砸在了头上,背上,腿上,瞬间就是无数青紫,钻心的疼。
锄头是铁器,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却被沈宁舞的呼呼带风,巨大的惯性加上她下的死力,一锄头下去,所到之处,皮开肉绽,李老太叫得更惨了。
听着李老太那号丧似得嗓门,再看看她那副屁滚尿流,惊恐害怕的样子,沈宁感觉心里那股子的闷气全所未有的畅快了,简直是更加兴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