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衙役在众衙役欣喜的目光里不动声色的收好银票,说道:“话可不能这么说,很多西边的人、东边的人都是打着商人的幌子来到大隋朝的,我们不能不小心啊!”
中年人傻眼了,没想到他给了银票还是没有摆平事情:“这……这!!大人,我真的是从京城来的商人!”
“大胆!!”领头衙役一声厉喝,长刀顿时出鞘,一阵寒光闪闪的杀气顿时让整个房间都冷了下来!
“你还敢撒谎,你的口音明明就是江南府的口音,还敢说自己是京城来的!”
“锵!!”衙役们纷纷拔刀对准了中年人,仿佛下一刻就要砍在他身上似的!
中年人显然没有见过这阵势,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大……大人,我真的是商人,我的生意是最近半年才从江南搬到京城的,大人,我可不是坏人啊!”
领头衙役看着一副没出息模样的中年人,嘴角撇出一丝冷笑:“好,你既然说你是商人,那你卖什么的?都卖给谁了?”
领头衙役的话出口,中年人就愣住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看见中年人如此模样,领头衙役一声冷笑:“怎么?没话可说了吧?你要是没话说,我可就要请你到衙门有话说了!”
领头衙役的话终于让中年人额头的冷汗流了下来,嘀嗒嘀嗒的滴在了地上。
“大人,我是卖米的,可是还没有成交一笔!”中年人擦着不停流下的汗水说道。
“嘿嘿!没有成交的商人能叫商人吗?今天除非你当场成交给我看看,否则你就是说破天也得跟我们走一趟!”领头衙役突然收起了冷笑的脸,恶狠狠的说道。
“啊?当场成交?”中年人看看房门外空荡荡的走廊,一丝绝望的神色爬上了脸庞!
日头一点点的升起,一窗阳光在房间里静静的移动,越来越少、越来越小!
终于,当一窗阳光从房间离开时,领头衙役一声厉喝:“来人,带走!”
“是!”
只见两个衙役高声答应,扑通饿狼亮利爪般,拔刀扑向了犹如绵羊一般弱小的中年人!
中年人已经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慢着!”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事情要尘埃落定的时侯,一声呼喊从门外传来!
衙役停住了扑出去的脚步,目光转向了门口!
门外,米太多走了进来!
米太多看了一眼睁开眼睛好奇望着自己的中年人,点头一笑,这才对领头衙役道:“宋捕头,今天什么事居然劳您大驾了?”
领头衙役宋捕头冷脸一下子如同春风拂面般融化出了笑容:“呵呵,原来是米老板!哎,说来话长,有人举报这个人行动诡异,可这人非说自己是个商人,这不正打算带他去县衙呢?”
米太多眼珠一转,哈哈笑道:“宋捕头,你真误会了!”
宋捕头不解道:“米老板何出此言?”
“宋捕头,这个人的确是来自京城的米老板,说起来和我还是本家呢!”米太多笑呵呵的说道。
“噢?”这下不止宋捕头惊奇,就连中年人都惊奇了!
中年人很想开口问问米太多为何知道自己姓米,不过为了安全着想,最终放弃了到嘴边的话语。
“米老板,你确定没有认错人?这个人来镇江县可是没有成交一笔买卖的!”宋捕头有些迟疑的说道。
“呵呵,欺骗谁也不敢欺骗宋捕头您啊!实话跟您说吧!我今天来就是和这位老板做买卖来的!”米太多说完,对着中年人道:“对吧米老板?”
中年人本来想摇头否认,可是想到点头平安摇头凄惨的选择,他思量片刻,终于苦涩的点头!
“你看宋捕头,我没说错吧?”米太多看见中年人点头,顿时眉开眼笑的说道。
“嗯,那好吧!今天我横竖是没事,就见识见识你们这些大老板怎么挥金如土的吧!”宋捕头伸手拉过一把椅子,笑眯眯的说道。
“这……”中年人对于宋捕头的举动十分的不满,可也只好苦涩的接受。
米太多却不介意的说:“呵呵!好说好说!这样,米老板,看在都是本家的份上,你给我个实惠的价格,你的米我全要了!”
中年人看看一旁虎视眈眈的宋捕头,再看看一脸真诚的米太多,只好点头:“行,没问题!我的货打算运到京城的,都是好的新米,收购价贵些,每斗六十文,每石六百文!一共三十万石!”
米太多是什么人?镇江甚至是整个两江的第一米商,对于新米的价格已然是了如指掌,往年好一点的新米,卖价才六十文一斗,今年大雨多,米的收成锐减,自然价格也就猛涨了,六十文的收购价,不贵!
六百文一石的米,转手就卖一贯五,一石净赚一贯,三十万石可就是净赚三十万贯啊!简直就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米太多略微思量一下,拍板道:“好,都是做生意的,也不能让你白忙活!三十万石的米一共十八万贯,我给你二十万贯,可好?”
虽然米太多多出了两万贯钱,可是这三十万石米卖出去的利润依旧有将近二十五万贯!而且这个价格肯定满足了中年人的心理价位,赚的少总比赔钱强!
所以米太多相信中年人肯定会答应的!
中年人沉默的看着桌子,仿佛桌子上有什么好看的不得了的东西似的,一看就是一柱香的工夫!
就在米太多和宋捕头面面相觑的时侯,中年人终于抬起了头:“好!成交!”
米太多顿时眉开眼笑,内心的焦灼一扫而空,圆圆的眼镜居然笑成了银锭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