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岳华不知内幕。
看在他眼中,蹲在林子里默默无闻,浑身散发着孤寂悲伤气息的苏芷,就只是一个修为低微,资质平庸的可怜小姑娘。
于是,岳华怜香惜玉之心大起,上前搭讪,一来二去的,岳华和苏芷便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
妖兽林历练一事发生后,苏芷在瀚元宗的好口碑受到影响,许多弟子对苏芷敬而远之。
苏芷因此忧心不已。
岳华想着,万锦郯是刑峰亲传,实力和靠山都很雄厚。
便从中牵线,组了一个探秘的局,将苏芷和万锦郯都邀请进来。
如此,苏芷便可以借机认识万锦郯,而他本人也能和苏芷朝夕相处,培养感情。
他计划的很好。
可惜到了出发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个小意外。
他那不成器的同胞妹妹岳秀儿,不知打哪儿听到的风声,哭着吵着非要跟着一起去。
当看到岳秀儿对着万锦郯小脸羞红,跟前跑后的殷勤模样,岳华才明白过来,岳秀儿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当脸蛋恢复,身体大好,修为也更进一步的苏芷,跟着御兽峰的岳华兄妹,与刑峰的万锦郯一道,御剑飞出宗门时。
寒剑锋最高,也最冷的寒冰洞中,本是闭目修炼的傅薄山,突然睁开了眼睛。
几乎在他睁眼的同时,身着水墨仙鹤法衣,头佩白玉仙冠的瀚元宗掌门贺庆宗,也跟着显出了身形。
“掌门师兄。”
“你因何而来”
傅薄山作为剑修,一直是有话直说的做派。
此时见掌门不请自来,他下意识就皱起了眉头。
犹记得上一次,贺庆宗不请自来,还是为了通知他,两个女徒弟内讧伤人之事。
一想到这里,傅薄山便不由想起已离宗半年之久,且音信全无的二徒弟宋织。
他俊脸微垂,粉色薄唇抿成了直线,情绪肉眼可见的变得不好。
若是不熟的人见此,少不得要嘀咕几句,以为剑尊是在给来人甩脸色。
好在贺庆宗与傅薄山相识已久,严格说来,傅薄山还是贺庆宗引入宗门,指导他拜师的。
所以,贺庆宗并不往心里去,只感慨傅薄山修习的霜寒剑法又有精进。
同为元婴期修为,他还未现身,气机就被傅薄山精准锁定。
这等敏锐和手段,已然超出他太多。
贺庆宗带着欣慰之情,伸手捋了捋花白长须,转而语气凝重的道:“霜寒师弟,我来寒冰洞,是受太上长老之托。”
“长老让我问你,如今苏芷已脱离生命危险,恢复完全。”
“师弟你的心魔之症,是否有所消减”
当心魔之症四个字传入耳中时,面色冷然,浑身散发着凛冽寒意的傅薄山,眼皮蓦地抬起,俊美的脸上,划过明显的震惊之色。
“太上长老,怎知我有心魔之事!”
“我……”
“是了,太上长老中期化神真尊,这天底下,除了大乘与天道,他无所不知,无所不为。”
想探知他是否生有心魔,不过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傅薄山眼中闪过一道恍然,随后便被浓浓的苦涩和懊悔淹没。
“劳太上长老记挂,是薄山的不是。”
“还请师兄回禀长老。”
“薄山心魔严重,已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若有一日,薄山失控,还请长老勿要留情。”
“此事,与苏芷无关,除了那张脸,她与魏函毫不相干,若我真有不测,还望师兄切勿迁怒于苏芷。”
“另,届时若我那孽徒宋织知错悔悟,想回宗门,也请掌门师兄高抬贵手,看在薄山的薄面上,给那孽障一个机会。”
“若无大宗门做靠背,那一身极品水灵根的孽障,便是那些邪魔歪道眼中的最佳炉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