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传令兵拱手一礼,不敢怠慢,当即调转马头飞奔而去。
徐淑秀眉一皱,已是开口道:“老公,根据谍影的情报,王獒手中兵力只有两万,就算他集结豫章全郡近三十县的郡府兵,也不过三万人而已。聚在一起,尚有一战之力,可自从听闻我们出兵之后,其主力却一直盘横在海昏县,现在又据守柴桑,这是为什么?”
“不知道,有些奇怪”王旭摇了摇头,皱眉沉思片刻,才慎重地开口道:“我觉得,这王獒肯定有什么盘算。走,回我大帐去,把郭嘉、沮授和大哥叫过来,商议一番再说。”
“嗯”徐淑点了点头。
王旭也不迟疑,当即便快步向着自己大帐走去,嘴中喝道:“典韦,你去通知他们。”
“诺”典韦应了一声,转身便走。
“旭哥哥,那我呢?”赵雨插话道。
“你跟着我去帐内,不过只准听,不准插话”
“哦”闻言,赵雨倒是乖乖点了点头。
回到帐内不久,郭嘉等人便已是快步赶来,各自落座之后,王旭也不迟疑,当即便将最新的情报给他们讲了一遍。问道:“不知你们以为,王獒可是有什么算计?”
郭嘉没有搭话,缓缓陷入了沉思之中,似乎什么事情没想通,整个眉头都皱到了一起。倒是沮授眯着眼睛锊了锊颌下清须,道:“主公,算计肯定是有的。我大军压境,王獒本身实力远不如我,却又一直没见反应,着实奇怪。这豫章北部,第一可据守之地,乃是柴桑。柴桑城高墙厚,防御设施齐备,与郡府南昌无二。战略位置重要不说,地形还对他有利,是决战的首选。”
“其次,便是傅阳山一带,可以凭借地形的险要拒敌。最后一处,才是郡府南昌,勉强可以仗着城池困守。至于其它地方,根本就无利可占、无险可守,与其屯驻,还不如现在就发兵与我等决战。可如今,这王獒却将主力兵马屯驻在南边的海昏县,实在不像个懂兵事之人所为。”
随着沮授的话音,王凯也是点头接道:“公与此言不错,柴桑往南经过傅易山,便是历陵县,再南则是永修与海昏二县,此皆小城,经不起大军攻伐。所以,只要经过傅易山便可一路南下,直抵郡府南昌。连我亦知晓此理,久经战阵的王獒如何会不明其中奥秘?想来必定有诈。”
“可他的目的是什么呢?这么做有什么意义?”王旭直入核心地问道。
沮授倒是没有迟疑,立刻又接过了话。“主公,既然王獒意欲迷惑我们,那么他在海昏的大营必定是假,其主力肯定不在那里。只不过目前情报还太少,属下尚且无法判断其所在。”
“莫非是袭我后路?”王凯突然接道。
“不可能。”沮授立刻摇了摇头。“通往江夏的大路必须经过柴桑,山间小路或许也会有那么一两条,但粮草辎重怎可经过崎岖的山路?高顺将军率兵一万,驻扎在下雉县境内,王獒手上那点兵力如何敢冒险袭击?况且高将军沉稳善战,机智有余,王獒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拿下,所以就是自寻绝路。”
“可既然不是袭击我后,那应当是为何?莫非想在傅易山伏击我等?”王凯又忍不住接道。
“不应该不是。”就在这时,沉默了许久的郭嘉终于说话了。
“噢?”包括王旭在内,帐内众人的目光瞬间便望了过去。
郭嘉此刻已恢复了那种似笑非笑的神情,面对众人询问的目光,从容地扫了一眼,才缓缓接道:“如果我所料不错,王獒的主力兵马,此刻就隐藏在柴桑城内。”
这话一出,王凯顿时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道:“这怎么可能?他隐藏在柴桑城中有何用?”
王旭也同样很是不解,没明白郭嘉的意思,与沮授对望一眼,便忍不住开口追问:“奉孝,你此言何意?为何会推断王獒隐藏在柴桑城中?”
“因为他没有选择啊”说着,郭嘉已是笑道:“主公,王獒是懂兵的人,我相信朱儁将军和臧公的眼光,所以他不可能太差。而目前的局势,刚才公与和常胜也已经分析得非常透彻。”
“所以,首先肯定的是,他必定有诈,屯驻海昏的大营一定是假。其次,他既无办法,也无胆子袭击我军后路。再者,若是他要伏击我等,必然要设法引我入瓮,或诈败,或yin*,但现在却无声无息,因此也不可能。最后,在实力明显弱于我的情况下,既没有援军,主力也无出战的意思,柴桑仅仅几百守军,明知不敌却还顽强抵抗,岂不说明其所设计谋与这柴桑有关?”
说到这儿,郭嘉胸有成竹地摇了摇头,才微微笑道:“由此四点,足可说明其主力大军必在柴桑附近。而以现在的形势,大军在外又有何用?所以当然只能是在城内,其所想,不外乎让我们以为柴桑就那么几百人,然后发动强攻,等拿下之后冲入城中,其埋伏好的大军才猛然袭击,到时候我等当会大败。而且,若是他算精一点,那想必在外还有两支小股部队,在我等溃败之势以作埋伏突袭之用。”
“精辟精辟啊”郭嘉话音刚落,沮授已是赞不绝口。“奉孝实有神鬼莫测之才。”
“哈哈哈……”王旭也是心情大好,当即便大笑起来,转头看了看含笑静坐的徐淑,不等郭嘉谦虚,便已是转而道:“奉孝,那你可有破敌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