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道友,你这就没意思了啊。”谢松不依不饶道。
“谢兄,见谅,见谅!”
“陈老弟”谢松又问起了我。
“谜底一出,这幅字可就坏了。”我帮林武林打起了圆场,帮他也是帮我自己。
为了掩盖我没有印章的事实,为了不让众人起疑我不是个正经的读书人,为了自己、谢松、句长青的脸面能挂得住。
我发挥神念御物精准的特点,用列字诀在拇指大小的印章里,刻下了“吴州行”三个字,三个字的所有笔画是由一首黄祭酒的七言长诗组成,全诗一百一十二个字,每一笔每一画细若毫尖,神念所查又清晰可见,《吴州行》正是诗题。
好不容易过了一关,静坐了一会儿,钟声再次响起,另有五位阅卷官闻声依次落座。我以为文试结束了,正了正衣襟,翻开书案上的八本号牌册。
其上确如谢松所言,印着每个考生的编号,编号后是我要圈阅的三个评级。而编号是以八卦为首,从一编至两千一百五十余位,各册考生数量稍有出入,合计确为一万七千二百二十人。
此时句长青的声音再次响彻行宫内外:“诸位考生,文试第一场已经结束了,接下来进行文试第二场,限时仍为半个时辰。请诸位考生以第“心”为题,再写一首七言。”
在座很多人疑惑地望向句长青,一首已经看不过来了,还要再写一首
我也不例外,他说的文试规则跟谢松说的出入太大,我怀疑是不是句长青临时改的主意。
可当我看向三位麓山院的考官,他们一脸平静地端坐着,联想起在天香阁时谢松的遮遮掩掩,立时就明白了,他们在这场文试里下了套儿,想必此刻考场内的参试者响动更大。
钟声再次响起,文试第二场开始了。
果不其然,句长青环视众人,给出了解释:“老夫理解诸位的不解,大家都清楚,文试阅卷的时间紧迫。我提前十天召集翰林院议事,当时拟定的考题是以四季为题赋诗一首,考题宽泛,也相对简单。”
“之所以如此,便是想将考题泄露出去,今日第一场的答卷,凡涉四季者,均不可录。至于些许误伤,只能怨自己时运不济了。”
在场众人顿时明白了句长青的意思,文试第一场的目的是筛掉那些头脑简单又不走正路的倒霉蛋。第二场以“心”为题,颇为难解,考生又没有准备,正是文试真正的考验所在,同时减轻了阅卷的负担。
句长青继续说道:“至于第二场,以心为题,老夫出生麓山院,自是偏向于诗文中有浩然正气者。但既然邀请了辛道友、易道友、陈道友一起阅卷,还望三位依循本心,不要因老夫或者麓山院而有所偏袒,以免文试结果一出,闹出风言风语。”
我们三人立刻表明会坚持自己的准则和本心,吹捧了一番句长青的智慧,感谢他替我们着想。易峰还特意确认了有没有第三场,句长青给了否定的答复,众人放下心来,喝喝茶聊聊天,静待钟声响起。
卯时一过,钟声响起,文试结束,禁神阵关闭,阅卷开始。我们六人同时对一部考生的答卷进行批阅,林武林和刘铮分别同时整理我们六人的圈阅结果,而后他们二人再两两对照,以防统计出现纰漏。
得亏句长青出了个好主意,越过以四季为题者,减轻了一半的负担。即使如此,我们全神贯注批阅答卷,直到未时,林武林和刘铮才将结果统计了出来。
由于句长青耍了心机,易峰又过于严格,导致获得两个甲等评分以上的人只有区区一千三百五十五人,离原定的一成之数还有不少差距。
没曾想句长青更为严格,只取了获得三个甲等评分以上的人进入艺试,一共二百七十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