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廷秘史啊。”我更有兴致了,“然后呢”
“事情发生到新皇登基,城里也没多少人谈论这件事,想来是被刻意淡化,现在知道的人应该不多。”
“有头没尾的。”我又问道,“这么大阵仗,人抓着没有”
“不知道。”郝胖耸了耸肩,“新皇登基后,郝祖受邀入宫,把我也带去见世面,晚宴上我发现有十几位合体境前辈在场,想来那晚受召的不止家祖二人。也是在这场晚宴上,我第二次见到赋雪,她在晚宴献舞,红袖轻纱,翩若惊鸿,我看她入了迷。家祖当时便懂了我的心意,只是胡祖重伤刚刚稳住,菁菁的事又告吹,此时筹谋另一桩亲事不合时宜,晚宴后不久,郝祖便带我离开了晏都。”
郝胖说着说着,翻出一只水滴状雕琢银花的精美耳坠,看着它愣愣出神。
“后来你就一次都没去找过赋雪”我看出来那是赋雪的耳坠。
“这是她在那场谢宴上掉落的耳坠,被我捡到了。回涪城后,我一直想再见她一面,我甚至畅想过因为这只耳坠,能开启一个幸福的故事。家祖知道我的心思,他答应我只要结丹,就带我去晏都,若是赋雪还未嫁人,会帮我讨这门亲事。”
“这份承诺鼓舞了我,我知道她是练气修士,资质尚可,登上筑基不是难事。家祖出面,我应该很有机会,心里期盼着洺王府不要急着将她嫁人。于是我疯狂修炼,六十五岁时,我结丹了。”
“结丹后,我兴冲冲去找家祖,希望他可以兑现承诺,家祖惊讶于我对赋雪仍然念念不忘,查证之后,无奈告诉我赋雪早已入宫做了王妃。”郝胖眼中隐有晶莹闪动,“其实想想,我们不过是两面之缘罢了。”
“也许这就是一见钟情吧。”我感叹着郝胖的这段过往,“不过,你祖爷爷对你可真够狠的。”
“是有点啊,我明白两门亲事都是联姻,我也没反抗,可结果还是一地鸡毛。”郝胖哀叹一声。
突然我想起一件事,“你不要告诉我,你陪雾游历鹤鸣,本意是打着与瑶池宫联姻的主意。”
“不瞒你说,家祖肯定是有这个心思的,不过我没有。”
“这次我可是支持你祖爷爷。”我打趣道。
“求你别瞎掺和,我真没那个心思,年纪大了,看开了。”郝胖继续说道,“因为赋雪的事,我和家祖之间闹得很不愉快,可我毕竟实力低微,我能有什么办法。”
郝胖摩挲着耳坠,呢喃着:“回不去了……”
夕阳已落,天色愈发昏暗,酉时将过,我收起食盒,唤了一声,“胖哥,咱们还有事,别让师姐等急了。”
“嗯,走吧。说出来舒服多了,雾老哥都不知道这些事。”
“呵呵,哪有人能戒欲呢。”
“肤浅。”郝胖白了我一眼。
“我的意思是,没有无欲无求的人。你想什么呢”
“还是肤浅,怎么没有得偿所愿的人,勘破生死便是无欲无求。”
郝胖托起我御空北去,我仔细斟酌着,赞同道:“有道理啊。不过这样的人太自我了,俗话说,达则兼顾天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