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面对孝王的指责,康王气的脸都绿了,早知道会有这一次,当日她绝对不会找上她!“即使你将我们都拉出来又如何?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吗?我告诉你司慕琉,这件事就算要追究,那第一重罪的人就是你!别忘了,从户部拨出去钱银可是一个铜板也不少,即便是陛下查账,也不可能发现什么!至于为了西南大营内的军需用品日益差,那就是你这个军需官的责任!”
“对!”先帝十四皇子听了康王的话,当即也神色扭曲地吼了回去!“军需出了问题明明就是你的错,与我们有何干系!你休要冤枉我们!”
“你――”孝王的面容更是几乎扭曲的变了形,她没想到他们居然这般的无耻!“你以为你们没有经手就没有错?别忘了,每一笔钱银你们都分去了一份!若是我被抓了,只要我供出你们来,陛下一查之下便会找到你们的那份!即便真的查不到,以陛下的多疑心思,她也不会放过你们!还有,你以为陶家那边不会留下证据吗?商人最是奸诈,怎么会不留下证据以免被我们当成替罪羊?!”
康王和先帝十四皇子的脸顿时白了白。
“我告诉你们,这件事若是被揭发了,我自然是逃不掉,你们也绝对不会有机会逃开!”乐王冷笑道,将一切都给豁了出去了,大不了大家四成一团!
“你……”先帝十四皇子恨不得用眼神杀了孝王。
而康王也是极为恨孝王这样的威胁,可是她却没有先帝十四皇子这般没脑子,她在朝堂也混迹多年了,虽然是因为先帝皇女的身份而得到了不少的庇护以及好处,但是,若是她没有几分手段,却也是很难混下去,如今这般情况,她知道和孝王硬碰硬是没有结果的,唯一的办法便是先稳住孝王,再说了,这件事也未必便到了这个地步,只要撑过了这一季,下一季,西南大营的军需供应便可以恢复正常的!“二十二皇妹,你先别急,事情还不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之前接到了你的信之后,我便去信了陶家,立刻停止一切的事情,陶家回信说同意了,下一批便会恢复正常的供应,只要新一批的军需到位,那这件事便可以遮掩过去了的,陛下的心思并不在西南大营上面,只要我们撑过来了这两个月,不!一个月,只要成果了这一个月,等下个月新军需送来京城,这件事便神不知鬼不觉!”
“一个月?一个月谈何容易?”孝王没有康王的乐观,“如今东南频频出事,若是陛下对东南下手,难免不会差到我们和陶家之间的事情!而且,东南的这些事情,若是……若是与这件事有关系,我们更是……”
“你胡说什么!?”先帝十四皇子听不下去,“那些人的死怎么可以说是和我们这件事有关系?我们不过是和陶家合作将那些上等的军需换成了此等的罢了,我们可没有杀人!再说了,西南大营那十万人每日除了吃吃喝喝的,根本不用打仗,用那么好的东西做什么?”
先帝十四皇子到了这个地步仍旧不觉得自己当日的决定有错。
钱财谁不爱?
再说了,他也不是做了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情,这件事除了让那些般人穿的差了一些吃的差了一些罢了,又没有要她们的性命!
他唯一后悔的就是当年让孝王插了一脚!
此时先帝十四皇子俨然是忘了,这件事若是离去了孝王根本便做不成。
孝王懒得跟先帝十四皇子说话,而是直接看向了康王,“十九皇姐你也不是无知之人,难道你心里便没有怀疑过东南这些事情不同寻常吗?”
“你……”康王皱紧了眉头,“你是说……这些人的死和陶家有关系?这……这怎么可能?陶家不过是商贾之家,即便她这些年独霸东南,但是,也不至于有胆子做出这种灭门的事情来!”
东南的事情是让她开始担心自己的处境,但是也不过是担心陛下对东南下手从而发现了端倪罢了,可是若是要说这件事和陶家有关系,他怎么也无法相信!
“当日他通过于家的人找上……”孝王扫了一眼先帝十四皇子,“十四皇弟,便证明陶家的胆子不小!军需物品以次充好不比杀害朝廷命官的罪名要小不了多少!再者,十九皇姐可还记得当年陶家的人说过,她们和东南各州的许多官员都交好?还有若是我们与她们合作,往后东南便是我们最大的靠山?”孝王说出了这件事,说的咬牙切齿,心里更是悔恨交加,“就算这次东南的数起命案和陶家没有关系,但陶家和东南各州的官员都有交情,只要陛下要查这几起命案定然会发现陶家的在东南的势力!以陛下的性子和手段,陶家极可能会是第二个秦家!届时,我们一样是脱不了干系!”
她真的后悔!
满心的后悔!
当日她怎么便那般的贪心?日子过得拮据些便拮据些了,她的家人不在乎,皇姐也不在乎,她怎么便起了这份贪念!
今日她之所以落得这般地步,便是源自于当年的一念贪心!
便在大周和南诏开战之后不久,一向与她并不熟的康王居然找上了她,而且,还说有赚钱的路子,那时候,她从管理西南大营骑兵营的军需升任至管理西南大营所有军需的司务之位,那时候的她正是最意气风发的时候!
而康王给她的好路子便是私底下将西南大营的军需以次充好,对外西南大营内的士兵宣称是因为国库空虚的缘故。
当时她听了这个计划之后,顿时便惊住了,随后便是言辞斥责康王不怀好意,简直是将她拉进死路,私吞军费死罪一条。
只是当时康王却嘲弄她胆小怕事,随后,便将具体的计划详细地告知了她,说只要他们做的谨慎一些,便不会出差错。
原本当时她还是严词拒绝甚至说要去高密的,可是后来却也不知道怎么的,渐渐的便松动了下来,最后,竟敢给她说服了!
直到现在,她方才明白,是因为贪心的缘故!
那时候她虽然已经成为了掌控着整个西南大营军需的司务,从一个默默无闻单靠着孝王俸禄苦苦生活的先帝皇女,到了可以在朝中站稳脚跟,被许多所奉承的孝王,这样的转变让她的心开始变得更大起来,她想要更上一步。
可是她知晓,以她是先帝昭皇贵君的女儿,以她是先帝皇女的身份,还有当年二十一皇姐对凤后所做过的事情,陛下是不大可能让她继续往上爬得。
权位到了顶了,她便渴望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