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本王上船时让你准备的东西了?”刘渊笑道。
“那些木板?”甘宁想起刘渊在大沽登船时让他准备的大量木板,心中渐渐明朗起来。
“不错。此地大船虽不能靠岸,但用大量木板配合着牛皮缝制的救生圈,嘿,草做一座浮桥,一万骑兵登陆要不了多长时间!”刘渊道。
“哦!”甘宁心中迷雾尽被揭开。
作为水师,自然少不了水中的救生器物。那牛皮缝制的救生圈,就是其中之一。甘宁之前一直把目光放在孟津渡上面,一时间没有想明白,这时候听了刘渊的解释,不由得心中佩服万分,更是将这种手段牢记了下来,作为以后水师作战的一种手段。
时间流逝,浑圆的红日渐渐西坠,隔着蒙蒙雾气,颇有一番长河落日圆的味道。
夜,很快降临。
亥时,整个河面上静悄悄的,只隐约看见十余里远处一片朦胧的灯火传来亮光,却是孟津。
刘渊此时已经换上了戎装盔甲,典韦居左,狮虎兽居右。
甘宁指挥着水师将船队缓缓向河岸靠拢,无数的战士早已经抬着木板,拿着救生圈站在船舷上,做好了一切准备。
“主公,可以了!”
不一刻,甘宁来报。
刘渊微眯着眼,细细看了看水面,微微一点头,道:“开始吧。”
随着令下,无数水师战士潜入水中,接着船上抛下去的牛皮救生圈,用绳索将其连在一起,而后将船上递下来的木板搭在上面……
不过一刻钟,在战士们麻利的手脚下,一切准备就绪。
刘渊看着水面上那宽一丈,长两百多米三座浮桥浮桥,嘴角一翘,翻身上了狮虎兽。
“甘宁,本王此番上岸,就直奔洛阳,打董卓一个措手不及!你即刻开始攻打孟津渡。记住,只要将孟津渡中大军拖住,便是胜利!当然,如果你能以微小代价拿下孟津,自然更好。”
“甘宁得令!”
甘宁猛一抱拳,声音铿锵有力。
“走!”
刘渊清喝一声,狮虎兽闻声四爪一蹬,落在了浮桥上。
紧跟着刘渊,一万幽州最精锐的战士便骑着战马,从斜搭在大船与浮桥上的木板上步上浮桥,直奔河岸。
一万人,三座浮桥。每座桥同时能并排通过两骑,直直花了半个时辰,才完全上岸。
而后,甘宁命人拆散浮桥,率领船队直奔孟津!
刘渊大军上岸,悄悄寻了处较为开阔的地方,稍稍做了一番休整。而后让战士在马蹄上裹布,以减小骑兵行军带来的动静,便趁着黑夜,直奔五十里外的洛阳而去。
孟津渡。
张济正准备休息,忽然之间从外面传来了喊杀声。张济一惊,猛的站起身,连忙披上戎装,提着兵刃就往外走。刚出门,就遇上了侄子张绣。
“怎样?”
张济问道。
“尚且不知。”张绣道:“喊杀声从水寨方向传来,恐幽州军来袭!”
“走!”张济脸一沉,一挥手,带着已经聚集起来的亲卫,直奔水寨。
还未到水寨张济就撞上了前来禀报的军卒。
“将军,有大量敌军从水面来袭!”
张济的心提了起来,忙道:“具体情况如何?”
“情况尚好。”小卒道:“只因敌人突袭,头两阵箭雨杀伤了不少兄弟,兄弟们反应过来之后,已经稳住阵脚。”
“呼……那就好!”张济放下心来。只要敌人没攻进水寨,一切都好说。
“叔父,此已值亥时,天已大黑。水寨有灯火,可谓在明;敌军在河中,可谓在暗,不好对付啊!”张绣一抖手中钢枪,十分不爽。
“此为天时,无可奈何。”张济道:“现在只能被动防守,辅以弓箭反击,只待明日天亮,明了敌军布置,方才能因之施计。”
“嗯,水来土掩,也只能如此了。”张绣点点头。
于是张济立即下令大军严加戒备防守,只待来日天明。
甘宁光着膀子,提着刀站在甲板上,让战士射了几阵箭雨,便即停了下来。
“来人,每船准备一架投石机!”
随着甘宁话音落下,前排的每只船上,便有战士从船舱里推出一架投石机。
“上石块!”
战士们麻利的将大石块安装完毕。
“投射!”
嘎吱嘎吱……
呜呜呜……
二三十个巨大的石块被投石机抛上天,划破空气,带起阵阵呜呜的嘶鸣声,直射孟津水寨。
张济、张绣下了令,正要回返,忽然间一片巨响传来,接着便听闻一阵惨叫,再接着,竟有两座箭塔轰然倒塌!
“怎么回事?!”
张家叔侄大惊,不明所以!
“将军,有飞石从空中落下,砸死了不少兄弟!砸坏了好几座箭塔!”
“飞石!?”张济张绣对视一眼,面露骇然。
“抛射飞石的利器!”张绣咬牙道:“敌军有此种利器,水寨如何能守!?”
张家叔侄转瞬就想到了其中因果。不由心中发麻。
幸而飞石只抛射了三阵,便即销声,但张家叔侄根本不敢离开水寨,守卫水寨的西凉军,也根本不敢闭眼休息。只怕那飞石箭阵忽而来袭,不明不白间丢了性命。
甘宁用弓箭、投石机给了孟津水寨一个难忘的夜晚,便即让船队退到了河中,下令战士休息。在幽州水师美美休息之时,孟津水寨中,却是一片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