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骂了一刻钟,嗓子眼都冒火了,这才稍稍平息了心中怒火,正要下城楼,忽然间,又看见远处幽州军营中一片阴影闪出,接着就是震天的鼓声,一霎那让城墙上的黄巾军全部紧张起来。
哪里晓得,这些黑甲幽州军又在城下溜了一圈,回营去了。
黄昌为了方便实施骚扰计划,建立了两个军营。这两个军营相隔十数里,把弓弩手和重骑兵分作两部分,轮番骚扰袭击,不过半天,就把怀县城内的黄巾军弄得疲惫不堪。
不光是身体上的疲惫,更多的还是精神上的疲惫。
这时的黄巾军,尤其是那些黄巾将领,一个个都没了脾气,也不骂了,也不喝了――没精神了。
但却又要强打起精神,因为他们摸不准敌军什么时候就要真正攻城。生怕虚虚实实间,怀县就要陷落。
这时的他们,只祈祷着张燕快点回军救援,祈祷着敌军不要忒无耻――虽然是妄想。
天光就在这样无聊却又十分有意义的骚扰下缓缓流逝,仿佛眨眼将,就已经天黑了。
这时候,城内英雄楼中忽然飞出一抹黑影,眨眼间消失在夜空中,飞出了城外。
幽州军营。
“黄将军,刚刚接到城内线报,请您过目。”
黄昌接过手下手中的新签,细细一览,脸上泛起了笑意。
“传令!”
“命令大军继续骚扰,每部分负责一个半时辰,其余时间修养体力,三更造饭饱食,四更大军集结准备攻城!”
“喏!”
怀县英雄楼。
地下密室中,大约二十几个人影在黑暗中隐隐约约。
“掌柜的,酒楼周围还有许多隐藏的探子,计划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实施啊!”
声音飘飘忽忽,或不可闻。
“无事,那些个探子不过跳梁小丑,不足为虑。”
“属下的意思是,于毒并未放松对咱的监视,如果贸然行动,恐怕会招来大军围攻。”
“嘿嘿,于毒也算是个人物,不过今晚过后……”
“今夜之策,势在必行。张燕已经还军路上,最晚明日下午就会抵达,如果不早早破了怀县,我幽州军危矣!”
“嘿,你这话我不敢苟同。今儿个你是没看见咱大军的威风,我敢肯定,就是张燕回军,也拿咱大军没办法,至多不过对峙了事。”
“好了!”
掌柜的一发话,这些人顿时安静下来。
“要圆满的完成这次任务,首先要吸引住那些探子的注意力!所以我决定,咱二十几人分作两组,一组负责迷惑于毒,拖住他;另一组随我前去打开城门,放大军进城!”
“好,就这么办!”
“我同意!”
从天黑到三更,幽州军对怀县的骚扰几乎没有停止过,搞得几万黄巾军十分疲惫,却又不敢放松半点,神经绷得紧紧的,生怕幽州军时不时搞一次突袭。
三更一到,怀县城外忽然出乎意料的安静了下来。
就像暴风雨前的宁静,黑夜沉闷的压抑。
黄巾诸将见此,一点也不敢怠慢,更是紧张起来,几乎将城内所有的战力都集结在城墙上,准备迎接接踵而至的狂风暴雨。
将近四更时分,黑暗里矗立在城中心的英雄楼大门悄然打开。
接着便有十几条黑影从大门中行出,几个闪烁就消失在黑暗中。然后,周遭建筑角落、街角也跟着冒出十几条人影,跟着先前的黑影追了上去。
不过片刻,原太守府,如今的黄巾将领据点处喊杀声忽然大作,接着便见火光冲天,然后阵阵震天的喧哗声响起,大队大队的黄巾士兵从黑暗中涌出来,直奔太守府。
这时候,英雄楼的大门里,又冲出来十几人。
这十几人出了大门,丝毫没有停歇,忽然间就化成了黑影,几个闪烁蹦上了街边的房顶,其速度之敏捷,比之先前那十几人不可同日而语。
城门处,两队、计五十人的黄巾巡逻队正在来回走动,守护城门。
忽然间一阵清风刮过,只见十二个人头冲天而起,鲜血喷溅两米高!
周遭黄巾大惊失色,正要呐喊出声,忽而又是十二颗人头飞上天际!
“敌袭!敌袭!”
损失了一半人,这报警的话才喊出口!
这话音一落,剩下的二十六个黄巾士兵也相继失去头颅,魂归黄天!
这时候,才看见十二个黑袍罩身的人影从黑暗中显出身形来!
“快放信号!打开城门!”
“是!”
城门嘎吱嘎吱的打开,城墙上的黄巾军也已经到了!
“杀了他们,关上城门!”
带头而来的黄巾将领面孔失色,惊骇万状的呼喊着,一批批黄巾战士悍不畏死,飞蛾扑火般杀向城门这一狭窄的战场!
面对蜂拥扑杀而来的黄巾兵,已经打开了城门的十二条黑影其中十一人快速刺出了手中黑漆漆的短剑,一瞬间就击杀了十一个黄巾战士。另一人从怀里掏出一只竹筒和火折子,只听得嗤的一声轻响,接着便是震天炮响,一股子火花冲天而起!
“轰轰轰……”
隐藏在城外黑暗中的铁骑,动了!
“骑兵!敌人的骑兵来了!”
“快,快把他们杀死,关上城门!”
“来不及了!”
“怎么办?怎么办?!”
不过几个呼吸,幽州重骑兵黑黝黝的盔甲在微弱火把的照耀下,已经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