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问,你问。”
“张角这人,老大爷知道吧?”
“知道啊。”老头道:“当初张角还到咱村传道、医病救人来着,现在呀,听说这小子成了反贼,可惜,可惜呀。”说着,还摇摇头,颇为叹息。
“听老大爷的意思,颇不看好张角啊。”
老人与刘渊聊了几句,觉得这位将军并非凶恶之人,也放开了,道:“他那个什么太平教,一听就是假的。张角是咱巨鹿人,他的一切咱都了解,说什么天神下凡,嘿,蒙蔽外乡人罢了。”
刘渊恍然。
张角生在此处,一切的一切,那是挂在明处,谁都知道,哪里又有人去信什么太平教?
不过因为这里是张角家乡,所以除了官府,其他一切照旧,张角也没荼毒乡里。其麾下将士也知道这里是张角家乡,不敢胡乱放肆,免得惹怒张角。
“看来,巨鹿此地还不知道下曲阳之败……”刘渊沉思:“那么……”因为刘渊击破下曲阳,便一路快马加鞭,巨鹿自然没有接到下曲阳失陷的消息。
“老典,交给你一个任务。”
“少爷你说。”典韦精神一振,忙道。
“带几十号人,趁天没黑混进巨鹿,夜里举火为号,打开城门,咱里外夹攻,攻破巨鹿!”
典韦点点头,转身没入林中,不一刻,三十多个穿着破烂,脸上污渍密布的“难民”走出林子,直奔巨鹿。
天,渐渐的暗下来。
巨鹿城门缓缓关闭,黄巾战士们慵懒的靠在城墙上,你一句,我一句,聊城里哪家的姑娘好,雪白水嫩,聊大贤良师大破官军,不日登基为帝……
时间缓缓流逝,眼看子时将近。
忽然,太守府浓烟突起,火光直冒!
“走水了!”
“救火!太守府着火了,快快救火!”
巡逻的黄巾士兵大惊失色,太守府着火,那还了得?那可是大贤良师的家眷所在,若真出了事,十颗脑袋也顶不了罪呀!于是,巨鹿最高统帅连忙召集兵卒,直直前往救火。
城门楼,几队黄巾士兵正打着瞌睡,忽然被走水声惊醒,这时候,黑暗里忽然走出几十号同样穿着黄巾士兵的壮汉。
“你们是……”
话音未落,忽然,铺天盖地的箭矢射来,惨叫都没发出一声,尽被歼灭!
“开城门!”
这是典韦的声音。
随着嘎吱嘎吱的响声,巨鹿城门开了!
接着,隐藏在不远处的刘渊,马鞭一挥,大军冲锋!
然则半点抵抗也没有,径直冲进了巨鹿。
城墙上,守城黄巾兵被典韦尽速解决,城内,所有的黄巾巡逻连带军营里的黄巾大军都派了一半出去,正围着太守府泼水呢!
于是,当刘渊挥军攻击之时,正在救火或者围着看热闹的黄巾军,一点都没有反应过来,以极快的速度被击溃!
巨鹿,攻陷!
当巨鹿城内的百姓次日清晨起床之时,街上巡逻的,却已经不是头裹黄巾的黄巾军,而是一队队俨然肃穆的黑甲战士。
刘渊坐在太守府大厅内,看着跪在堂下的十来号人,嘴角不由一咧。
这十来号人,就是张角、张宝、张梁三兄弟的全部家眷。
少,真的很少。
可见张角的确是贫寒出身,否则稍微富有一些,也不止这几号人了。如那些土豪士族,哪家不是几百上千的亲眷?十来个?都不好意思说出去。
刘渊看着跪在前排的一位青衣少女,不由问道:“你是张角的女儿?”
那女子抬起头来,刘渊眼睛不由一亮。明眸皓齿,端的是个小美女。
“妾身张宁,见过冠军侯。”
“咦?”刘渊惊讶道:“你不怕我?”
张宁声音平淡,不卑不亢。
“妾身为何要怕你?”
“因为你老爹是我的敌人!”
刘渊加重语气。
“那又如何?”张宁道:“我和娘亲早就盘算着这一天的到来,心中有了准备,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此言一出,刘渊更是奇怪:“你……早就在盘算?你怎会知道?”
张宁宁静的看了眼刘渊,淡淡道:“大汉朝统治天下四百年,早已深入人心。即便这些年天灾不断,官府压迫,但大汉朝仍旧有一丝元气尚存,根本不是爹爹所能推翻得了的……更何况,不是还有你这个冠军侯在吗?”
刘渊点点头,道:“看不出来,你这小女子也有些见识。”
“本侯得到线报,你的爹爹,大贤良师张角,正往这里赶来,你说,本侯该如何对待你们?”
“随你的便。”张宁道:“你想以我们威胁爹爹,根本不可能达到目的。爹爹虽然是黄巾领袖,现在已经是欲罢不能。就算他现在下令解散黄巾,他麾下的渠帅头领也不会同意!所以,侯爷还是断了这念想为妙。”
“好好好……”刘渊击节赞道:“才女,果然是才女!没想到你一介女子,竟看得如此清澈,不简单,不愧是大贤良师的千金,哈哈……你放心,本侯从没有杀俘的习惯……哈哈……”刘渊仰天大笑出门去。
离了张家家眷,刘渊即刻召集麾下。
“老典,吩咐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嘿嘿,俺老典办事,少爷放心就是。”典韦嘿嘿一笑道:“我和几个兄弟当着那几黄巾贼的面,喝了好几坛酒,醉了,他们趁机逃跑了……哈哈……”
“那么,整军,备战,天黑之后快马加鞭,尾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