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古论映竹点头道:“我听过,当年黄河泛滥,流民无数,朝廷一时拨不出救济钱粮,大家都捐了钱,家父是出了半个月的俸禄。全京师,就赵王妃一个,亲自设粥厂,盛粥给流民,这才成了活菩萨。”语气中,满是鄙夷不屑。
亲随喜道:“小姐明白是吧?不愧是大家闺秀,见识深远。外人离的远,看到的赵王妃,是永远的善良,只有我们这些府里人,才会感受到她的无情。而王爷,他眼里只有王妃,在这样的家庭里,根本就没人关心小王爷的成长,他虽然十七岁了,还是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爱啊。我们这些做属下的,虽然知道,却也没人敢提。老实说,除非女孩儿自己清楚明白地说出来,暗示,小王爷是不懂的。”
乌古论映竹讶道:“自己说出来?那他,他,会不会觉得,觉得……”
亲随笑笑道:“不会有轻视,小王爷只会觉得这女孩好爽朗。”
乌古论映竹冲他一福,“请教阁下如何称呼?方才是小女子唐突了,还望海涵。”
亲随侧身让开,“不敢当,小的徐知非。”
乌古论映竹道:“徐公子,我之前错了……”
徐知非变色道:“乌古论小姐,小的先前那些话,只是不想小姐误会小王爷,但错过就是错过了,圣旨已下,任何人都不可能违抗。”见乌古论映竹摇摇欲坠,心肠一软,劝道:“小姐也没什么好后悔的,好埋怨自己的,小姐当知,王妃她又……小王爷看到了王爷的痛苦,相信多情总被无情弃,现在对‘情’是畏之如虎,当真有哪个女子大胆表白,小王爷多半会给吓跑,从此不复见。”
乌古论映竹十指绞着锦帕,道:“那个宋国公主,难道就合适他吗?”
徐知非摇头道:“不知道,但小王爷不会亏待身边人,只要她温婉一点,应该能过下去的。”
乌古论映竹道:“你很了解阿康啊,我跟他说一声,调你到我身边来吧,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
徐知非笑笑道:“不必了,小王爷迎娶宋国公主后,会在宋国游玩一阵子,我们这些亲随、侍卫,都要跟他去宋国。”
乌古论映竹也不知怎么回到了家里,昏昏沉沉的。许久,她的父亲,乌古论德升关心女儿,只得来开导她,“竹儿,爹知道你的心思。皇孙康人并不差,没有任何恶习,但他,终究太年轻,太虚浮了,他自己就是个孩子,只知玩耍,哪里会照顾人呢?相比之下,赵王爷成熟稳重,知情着意,深情如海,才是好丈夫。”
乌古论映竹苦笑道:“我知道赵王爷痴情,打小,听说过他的事后我就很感动,可惜,我不是赵王妃。”
乌古论德升笑笑道:“若是两个月前,爹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求皇上收回旨意,但是现在,你却是有机会的。金宋开战,赵王妃失宠,皇孙康又要去宋国议和,不在府中,竹儿,你是我的女儿,德容言功,无不俱足,琴棋书画,无不精通,你,才该是赵王妃,将来,甚至母仪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