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犹豫道:“这样……骗他们不太好吧?”
守将气得照他头上就是一个爆栗,“你说我骗人?什么叫兵不厌诈,虎豹骑就每战必诈,他们是怎么诱杀盱眙水军的?怎么攻下六合的?怎么渡江的?还想诱我军出战?傻瓜才会上当,才会放弃关隘的优势跟他们对阵,我们就守关。”
副将听得直点头,“末将糊涂,多谢大人教诲。这个,大人,要不要通知京里?”
守将断然拒绝:“不要!告诉他们干什么?我们凭关拒守,毫无危险,虎豹骑都要没马了,还能叫‘骑’吗?有什么好怕的。咱们守关一天,磨磨他们的锐气,明天还真得出战的,是为了全歼虎豹骑这金国最强的骑兵。京里要是知道金兵其实就这么两千来人跑来,文武百官那些老家伙还不都赶来抢功劳?我告诉你们,谁也不许通知京里,直到我们大胜特胜,拿到那个明耀的人头,我们要竟全功!”
宋兵将关门开了一线,小心翼翼地牵马进来,金兵站得远远得,毫无动静。过了一会,看到外面还有黑压压的马群,守将也急了,夜长梦多啊,活的战马是功劳,死了的可就不是了,再看虎豹骑似乎是连战连捷被胜利冲昏头了,竟然到现在也不曾趁机夺关。怕他们改变主意,守将只得冒着一点点危险,大开关门,让部下尽快把马都赶进来。
“大人真是神机妙算,光是缴获这么多战马的功劳,就足够了……”
守将听着诸部下的吹捧,正自飘飘然,突闻一声断喝:“虎豹骑领教宋军的巷战!”
“虎豹骑?在哪?关门!关门!”
“迟了,我们已经进来了!”随着这一句,从马腹下射出数十道人影,都是黑衣蒙面,手持大刀,去阻止宋兵关门,唯有一人是持长剑的,武功尤其高明,其剑也是宝剑,竟然一剑就杀了宋军主将,随后冲向关门,直接斩断了铁制门栓,让关门再关不起来。
关外的金兵迅速进来,跳上匹马就向南冲去。主将都死了,此时独松关守兵已不求升官发财了,保住小命要紧,金兵不来打自己是最好了。本来嘛,会被分来守这京师之北、根本不会有战事的小关隘的,全都是老弱病残,还能指望他们跟天下第一精骑对阵不成。
逃得一命的副将呆呆得目送金军远去,这回真是不用通知京里了,再看一眼主将的无头尸体,心下鄙夷:知道虎豹骑每战必诈还跟他们斗心机,死了活该,唉,大人啊,幸好你死了,这次的责任,你不背谁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