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六(1 / 2)

东梁,西梁,当初都属于梁国,只是百年前的梁贤帝有两个资质绝佳的儿子,一文一武,都是天之骄子,才干非常,梁贤帝左右为难不知道立哪个为太子是好,这时武皇子仗着手中的兵权突然发难,夺了梁贤帝的帝位,并把梁贤帝逼着成了太上皇。

他本欲对文皇子骤下杀手,却不料文皇子自有一帮忠心耿耿之人,当时就泄了密,文皇子逃到了渭水河边,并在渭水河西边筑高墙城池,从此将梁国一分为二,梁国到此分为东梁与西梁。

一直过了百年,东梁西梁遥遥相对,却一直是夙怨死敌,两边居民更是老死不相往来。

从此之后纷争不断,战事不断,可是东梁的铁骑从未踏入过西梁一步,而西梁的将士也收伏不了东梁。

两国就这么对垒着,仇视着。

到了这代东梁皇帝梁天启,他一直有着远大的报负,想着收伏西梁,频频出兵却总是铩羽而归。

而二年前更是屋漏偏逢连阴雨,肖城守将林天元突然降了西梁,并将肖城列入了西梁的版图,林天元在投靠西梁之后,立刻将肖河的交通截断,并派重兵防守。

那肖河的地理位置十分的特殊,东进可以威胁东梁的内陆,南下可以截断了东梁都城与江南之间的联络,一旦兵力充足更是能形成夹击江南之势,拿下江南就等于将大梁的粮仓交给了他人。

梁天启大为震惊,激怒之下要求不惜一切代价拿下肖城,拿下肖城守将林天元,誓要将林天元千刀万剐!

可是打了近两年从来没有打入肖城过,好在肖城地理位置奇特,与西梁之间联系更是有些困难,肖城要想与西梁两面夹击东梁也是千难万难,故成了对恃之态。

莫离殇带着数万精兵来到了离肖城数十里之处,面前一条波浪滔滔,宽广的肖河。对面肖城的将士密密麻麻,严阵以待,根本不能渡河。

遂下令军士这营扎寨不作任何动作,只是吩咐采办到处采买船只和一些小口大肚的瓦缸和木材。

采买船只倒也好说,这过河哪能用不上船呢,买木材的事众人心里狐疑却也按着办了,说不定攻城就要用到木材,可是买那几千只的瓦缸又有什么用呢?

莫离殇本来是一个女子,又是空降人员,当日在金銮殿上对一干将士十足的蔑视更让这些将士心存不满,于是陈参将首先发难,讥道:“莫姑娘要买瓦缸有什么用?难道是想腌菜用么?还是你以为敌人吃了你腌的菜就会开城投降?”

一席话说得众人哈哈大笑。

就在众人笑得前俯后仰之际,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道:“也许是敌军看了莫小姐长得美,都丢盔弃甲了呢?要本监军说还不如莫小姐脱光了在河边一站,这比十万精兵都来得有用,哈哈哈…”

说完淫邪地笑了起来。

众人听了面面相觑,脸上尴尬不已,纷纷将脸别向了他处,要说给莫离殇脸色看,这些将领倒是愿意配合,可是没想到花监军说得这么下流,倒让众人生起了对花监军的鄙夷之心,可是花监军来头很大,别人也不敢得罪。

要说这个花监军本来没有什么功绩,完全是仗着裙带关系才当上了监军,平日里被拍马溜须惯了的,这次统领数万精兵,原以为可以威风一把,可是没想到居然被一个女人压在头上,心中就已然不满,待见到莫离殇的美若天仙更是心中痒痒,总找了机会想要占些便宜,可是还未沾到莫离殇的衣角,就被莫离殇不动声色的教训了数回,心中对莫离殇是恨得不得了,这次终于逮到了机会竭尽所能地将她羞辱了一番。

莫离殇听了只是冷笑数声,突然下令道:“来人将花监军重打五十军棍!”

跟这种人生气无疑是降了自己的身份,这花临军一看就是平日里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的,五十军棍下去不死也能让他从此不能人道了!

“什么?”花监军脸色一变,大喝道:“你敢!莫离殇,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莫家的庶女,太子不要的女人!不,你连莫家的庶女都不是,也许是哪个窑子里出来的,你居然敢打本将?你可知道本将是谁?”

“再加二十军棍!”莫离殇听了眼中风暴骤现,立刻大声喝道。

众士兵听了面面相觑,只是看着莫离殇并不动手。

这时无疑给花监军极大的鼓励,他趾高气扬起来,大言不惭道:“本将的姨母是深得皇上宠爱的花淑妃,你看这军中谁敢动我?”

“他们不敢动,我来动!”莫离殇眼一眯间看到边上有两根绳子,拉住绳头用力一抖,那绳就如离弦之箭飞向了花监军。

一根烂草绳却如灵蛇灵活地缠上了花监军,就在众人眼花缭乱之际就将他绑得跟一个棕子似的,绳子的另一头,被莫离殇轻轻一甩就挂在大树之上,她一跃而起,抓起了军棍狠狠地对着他打了过去。

“啊。啊…你这贱人,敢打爷我!”他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莫离殇手下陡然用力,打得他哭爹喊娘的叫了起来:“哎呦,你这个贱人还真敢下狠手!”

莫离殇仿佛未闻,一棍棍地照着痛穴打,她对人体的穴道了如指掌,更是知道如何打才能让人更痛不欲生!那花监军只被打了几下就痛得晕了过去。

“莫姑娘请手下留情!”这时看得目瞪口呆的众人纷纷上前求情。

“手下留情?”莫离殇拿着军棍,厉声喝道:“两军对垒之际,公然辱骂最高将领这是什么罪?”

众人默不作声。

“身为下属不遵从上峰的命令又是什么罪?”

众人再次对视还是不说话。

这时有一人站了起来嗫嚅道:“莫姑娘,就算花监军犯的是死罪,可是他是皇上亲自批派的监军,这个莫姑娘打了他恐怕不是太好吧?”

“嘿嘿,有道是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莫说只是一个小小的监军,就算是皇上来了,如果敢不遵守号令,本姑娘照样不理!来人给我打!”

众人期期艾艾,看着莫离殇又看了眼监军挣扎不已,心里明白刚才莫离殇这招是杀鸡敬猴来着!

自从她当了将军,知道他们不服,却一直不动声色,就等着找机会立威呢,没想到花监军却送上门了,现在她这么一打下去,分明是告诫他们,就算是皇亲国戚,她也照打不误,照杀不误!他们要再不遵守军规,她就要开杀戒了!

众将士心中明白,可是真要亲自下手打花监军却是迟疑不敢了。

莫离殇冷笑道:“怎么?你们也敢不遵守我的命令?是不是也想尝尝军棍的厉害?”

这时花监军醒了过来,痛得直哼哼,大骂道:“谁敢打我,我要告诉花淑妃去,让皇上治你们的罪,灭你们九族!”

“来人,将他乱棍打死,他竟然敢在军前胡言乱语,暗指皇上所作所为都是听从花淑妃的摆布,如此不忠不义陷皇上于尴尬之地之人怎么可能留下,给本将往死里打,一切由本将作主!”

莫离殇十分自然的将一个巨大的罪名压到了花监军的头上。

众将听了顿时眼睛一亮,相对于莫离殇的不服,他们对花监军更是愤怒,这个花监军仗着是皇亲国戚,把他们当牲口一样使唤,平时敢怒不敢言,现在莫离殇说一切由她作主,正好他们也借机出口气。

于是立刻就有数人踊跃报名,下手更是毫不留情,只几下就把花监军打得没了气。

其中一个将士将手凑上前去试了试,大惊失色,顿时害怕起来,急忙跑到莫离殇身边道:“莫姑娘,好象…好象…。”

“好象什么?吞吞吐吐的不象个军人!”莫离殇皱着眉斥道。

那人一呆后哭丧着脸道:“好象没气了。”

“啊?你们怎么把他打死了?”莫离殇也作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

所有的将士听了顿时心都凉了半截,结结巴巴道:“莫姑娘…。那个…那个…不是你说打死了你负责的么?”

“我什么时候说过?”莫离殇脸一板道:“我明明说给本将往死里打,一切由本将作主,可是没说让你们把他打死啊!”

“莫姑娘!”众人大惊,齐刷刷地跪了下来,面如土色地哀求道:“莫姑娘可不带这样陷害我们的,明明是你说往死里打,我们才往死里打的,这才打死他的,你不能不认帐啊!”

“咦,这倒怪了,我是说往死里打,往死里打可不是说要打死他,这有本质区别的,这说到皇上那去,我也是有理的。”莫离殇不为所动辩道。

顿时所有的人都傻了眼,他们都是大老粗,怎么也想不明白往死里打跟打死有什么区别,可是眼看着莫离殇将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了他们身上,他们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好歹其中有明白,对着莫离殇磕了个头,哭丧脸道:“莫姑娘,您说吧,您想让我们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我们一定听您的,您说往东我们绝不敢往西!”

莫离殇漫不经心地喝了口茶,淡淡道:“还叫我莫姑娘么?”

“莫将军!”这时所有的人都明白了,这分明是莫离殇设了个套让他们往里钻,就是为了拿捏住他们,于是所有的人都不敢再心有异心,齐吼吼道:“愿听莫将军差谴,如有异心天打五雷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