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2 / 2)

“呵呵。”海东青苦涩地笑了笑,终于落寞地看着莫离殇道:“也许吧。”

莫离殇微笑看着他,两人眼神交汇着,他的眼中有灼痛,有依恋,有爱恋,有不舍,有痛惜!她的眼里一如清澈水流,洁净而明快,还有淡淡的温柔。

就是那一抹温柔打动了他的心,温暖了他最阴暗的一角,这一刻他终于释然了。

他知道该放下了,就算再不甘,他也要放下了!现在的他再也没有机会接近她的,连他引以为傲的清白都没了,他还有什么资格接近她?

“我给你解穴,你回去吧。”终于,他还是将这话说了出来,原本以为这句话他一辈子都不会说出来,就算说出来时也是痛彻心扉的。

可是没想到他现在说这话是这么的平静,这么的自然,这么的流畅,甚至没有肝肠寸断心如刀割的痛,唯一有的就是那心底深深烙下的伤痕,永远也不会抹去…。

算了!以后就让他一个人承受、一个人流泪,一个人悲伤,然后,一个人慢慢蜕变,渐渐遗忘、变成回忆,直到孤单老去…。

她诧异的看着他,半晌,笑了,笑得风华无限,笑得有如百花齐放,笑得那么的甜美,笑得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他恋恋不舍的看着,贪婪地看着,要将她这一抹最灿烂的笑深藏于心底。

因为这次她发自内心的笑是为他而展开的,第一次没有任何目的,没有一点的阴谋,只是纯净淡然开心的笑。

够了,为了这抹笑,他值得了。

指轻翻疾点,只几下她浑身一震,力量就有如泉涌般涌入了她的身体。

她又悲又喜,千言万语,看向了海东青。

“你让如诗收拾吧,走的时候不要告诉我了,同样的痛,我不要再受一回…”

说完,他再次深深地看了眼莫离殇,绝决而去。

“等等。”

“怎么了?”虽然放她离开,对她的爱恋却依然存在,他心中一喜,难道她…。

“谢谢你。”

身体一僵,他苦笑了笑:“谢什么?要不是我,你早就回西秦了。何至于与沧海明月分居两地?你不恨我,我就感激不尽了。”

漫天的秋华驱赶不了他的寂寞,白天的喧哗却把他带入了悲伤的世界,那无数的秋风呜呜吹作响了一曲悲伤的乐曲,把他溶入了悲伤的世界。

无数的枯叶纷纷地落下,飘飘忽忽于他的身边,他远去的背影愈加的优美却透着绝望的孤寂。

秋释怀悲伤,黯淡也魂殇。从此黯淡,魂殇成了他的专属!

迎着朝阳,他如裹在光圈里,越来越小,越来越远,越来越淡…。

望着他融入了秋的瑟瑟中,她有些怅然。

“小姐,你说真的么?”如诗高兴地又叫又跳,围着莫离殇转了数圈,突然不放心道:“要不是是海东青使诈啊?你的武功真的恢复了么?”

“是的,是真的。”莫离殇点了点头。

“太好了,我们这就走,我通知魔宫的人准备马车。”说着,兴冲冲地冲了出去。

窗微微一动,一个身影灵巧地翻了进来。

“陈淑妃。”莫离殇毫不意外地看到了她,这个装作天真可爱的女人,是那么的无害,今天却露出了真面目了。

“皇后娘娘。”陈淑妃亦眯着眼,犀利地打量着莫离殇。

“听说娘娘欲离开皇上,如果愿意的话,臣妾可以帮忙。”

“噢?你的消息倒是很灵通。”莫离殇不禁暗笑,这个陈淑妃终是还慢了一步,居然在海东青决定放她离开时来谈条件了,不过走也要走了,送份礼物给海东青也好。

“过奖了。皇后娘娘,咱们来谈谈条件吧!”陈淑妃十分自信地笑了笑,大步走到了桌边,拿起了一个茶杯给自己倒了杯茶。

莫离殇眉轻挑了挑,笑道:“陈淑妃倒是很大胆,敢在我这里喝起茶来。”

“呵呵,听说皇后娘娘是江湖上人称仙魔女,要想毒害臣妾的话,不用在水里,可以杀人于无形。”

“你连这也知道?”莫离殇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看来陈淑妃对我了解甚多。”

“知已不知彼百战百胜。”陈淑妃自傲地一笑,随即看了眼莫离殇的肚子道:“不过,对于娘娘肚子的孩子是谁,臣妾却还不知道,不知道娘娘是不是有意向告之呢?”

莫离殇耸了耸肩淡淡一笑:“纯属私事,无可奉告。”

“哈哈,这果然是娘娘的风格。”

两人言语谈笑风生却是暗中刀光剑影。

陈淑妃品了口茶道:“臣妾知道娘娘被皇上锁住了武功,如果娘娘答应帮臣妾一个忙,那么臣妾就有办法给娘娘解开穴道,恢复武功。”

“我凭什么相信你?难道海东青的武功你也会不成?”

“哈哈,娘娘不是臣妾自吹,臣妾虽然武功不是一流,但要解些中原上的点穴功夫还是小菜一碟。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合作一把?”

微微一笑,掩住了眼中的轻嘲,笑,更是云淡风轻:“不知道是什么条件呢?”

“想办法让臣妾与皇上一夜风流。”

“哈哈,这真是奇怪了,皇上一向雨露均沾,陈淑妃貌美如花,要想与皇上春风一度还不是易如反掌之事?”

“皇后娘娘咱们明人不说暗话,皇上这些年从来没有宠信过一个女人,那些后宫的妃子每日里与人欢爱的都是那些侍卫而已。”

莫离殇微微掩饰住心中的震惊,没想到海东青竟然做到这种地步,更没有想到陈淑妃居然都知道。

她奇怪道:“听说陈淑妃也怀过孕?”

“呵呵”陈淑妃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之色,瞬间即逝,随即又变得妖娆可人,笑,淫荡无比:“既然有美男送上门让臣妾欢乐,臣妾又何必不享受呢?”

“呃…”莫离殇愣了愣,有些尴尬道:“没想到陈淑妃这么想得开。”

“想不开怎么样?也逃避不了是么?生活就是强奸,不能改变就只能享受了。”她说这话时有些自暴自弃的厌恶情绪。

“啊,不说这些了,娘娘是不是答应臣妾呢?”

“你为什么一定要与皇上一夜风流呢?”

“如果臣妾说爱上皇上,皇后娘娘信是不信?”

“呵呵,你说呢?”莫离殇不置可否的笑。

“哈哈,臣妾也不相信。”顿了顿,才道:“臣妾是想有一个皇上的孩子,臣妾就只能老死宫中了,没有一个孩子是悲惨的,皇后娘娘也是有孩子的人,应该明白一个想要孩子的母亲的心。”

“你都说了,皇上并不在意你们,你自然可以拥有孩子,无论是谁的。”

“可是这不是皇上的是么?”

“呵呵,陈淑妃终于还是说重点了。怪不得昨认陈淑妃会给皇上下春药,那春药如此之猛,让我也看不出是什么药。”

“不过是普通的春药罢了,只是皇后娘娘平时不接触,不是太了解而已。”陈淑妃淡淡地一句话一笑而过,只是道:“既然皇后娘娘这么聪明的看穿了臣妾,臣妾也不隐瞒了,臣妾就是想要一个龙种,为陈家未来博一个飞黄腾达的机会。”

“权力的魅力有这么迷人么?让你这么趋之若鹜,连自尊都不要了?”莫离殇似笑非笑,带着讽刺。

“皇后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笑话臣妾么?亏臣妾还当皇后是朋友来着。”陈淑妃脸上现了愠色。

“朋友?”莫离殇玩味的笑了笑:“我只知道政治之争,没有绝对的朋友也没有绝对的敌人,你却说把我当朋友,这话你不觉得好笑么?而且觑觎不属于你的东西,终将是镜中花,水中月,到头来只是空,空,空!陈淑妃你又何必呢?”

陈淑妃听了脸色一变,戾色顿现,怒气如风般在隐现,笑变得狰狞:“看来皇后是不想帮臣妾了?”

“那倒未必!”莫离殇脸上笑着,心中却动着念头。

这陈淑妃是代表陈家,更是东瀛的人,别说她要设计海东青,就算她不设计海东青,自己也不能放任她。一旦被她陈家掌握了东国的命运,就等于打开了大陆的大门,到时东瀛人就能如入无人之境进入大陆了。

当务之急就是先把陈家的势力打压了。

这陈淑妃今日送上门来真是天助我也!

于是她不动声色地走向了窗口,今日的风向正好是南风,那微风直直的吹向了陈淑妃,她口中笑道:“如果我帮了你,我又怎么相信你所说的真会解穴?”

“你只能信臣妾不是么?而且只要这一夜,不管臣妾怀没怀上,臣妾都会帮你解穴的。”

“你说得很让人心动。”莫离殇轻轻地笑了笑,转脸却冷漠道:“可是我却信不过你!”

说完手一扬,一股淡香飘向了陈淑妃。

陈淑妃脸色微微一变,快速地躲了过去,试着运了运气,发现并无大碍,才放肆的笑了起来,笑得花枝乱颤。

莫离殇从来没有想到过陈淑妃这么一个娇小的人能有这么大的能量,笑得这么大声。

“皇后娘娘,你的毒对臣妾没用,臣妾从小在毒药里泡大的。”

莫离殇暗道可惜了,因为怀了孩子,她制的毒并不是太厉害的,否则就算是毒药里泡大的陈淑妃也会深受其害的。

脸上笑得更是娇媚:“陈淑妃这是什么意思?这不过是我试试陈淑妃而已,不要见怪啊!”

“不见怪,哈哈。”陈淑妃亦笑得和蔼可亲,突然脸色陡然一变,厉声道:“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臣妾不客气了。抓住了你的人,还怕皇上不就犯么?”

“是么?难道你想逼着皇上上你么?”

“这个不劳皇后担心了。”陈淑妃突然跳起,鹰击长空,手如利勾,冲向了莫离殇

莫离殇灵巧地一躲,指尖疾飞,一道真气疾射而出。

“啊。”陈淑妃见机不妙,慌忙躲开,却还是晚了一步被打到了一缕头,发飘飘然落在了地上,头皮却隐隐的痛。

“你的武功恢复了?”她惊诧不已,恶毒的瞪了莫离殇,好啊,原来莫离殇一直是在耍她呢!

突然她心念一动,难道她误会了,这就是海东青与莫离殇设的计?

想到这里,她更急了,转身欲逃。

莫离殇哪会让她逃走,今日陈淑妃私自偷入忆蝶宫里,是最好的不轨证明,只要她说陈淑妃偷入忆蝶宫欲对皇后不轨,那么陈家就完了,最起码表面上是完了,东瀛人在陈家的据点就会被连根拔起。

于是莫离殇追了出去,大呼道:“来人,陈淑妃欲对本宫不利,拿下她。”

陈淑妃听了恶向胆边生,看着无数条奔过来了人影,心知无论如何是跑不了了,于是不逃反而退了回来,对着莫离殇迎头一击。

莫离殇也不怕她,与她打了起来。

两人武功不相伯仲,主要是莫离殇身怀六甲,又被封了好久,行动起来失了灵动。

而陈淑妃的武功却胜在诡异,方向不定。

所以对打起来一时间胜负难分。

这时侍卫都赶了过来,将陈淑妃团团围住,莫离殇才退了下去。

“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莫离殇摇了摇头,喘了喘气,突然她摸着肚子道:“如诗,我的肚子好痛。”

“小姐,你不要吓我啊!御医,快传御医!陈淑妃给娘娘下毒了!”

侍卫听了大惊失色,手下更不放松,不一会数道掌印全部打在了陈淑妃的身上。

“呯呯”陈淑妃口吐鲜血,扑倒在地,就在她倒在地上时,突然钻入土中不见了。

“这…”所有的人都不敢置信,惊呆在那里,要不是有一滩血在那里,都以为是做梦。

“来人,传本宫懿旨,陈淑妃意欲行刺本宫,败露后,反抗逃匿,着御林军包围陈府,不得进出一人!”

“是!”

“等等。让皇上快来已蝶宫。”

“回皇后娘娘,皇上一早就出去了,整个宫里没见人影。”

“什么?”莫离殇皱了皱眉,才道:“既然这样,着人每人拿着长剑围在陈府十米开外,发现有脚下有土拱出痕迹时,有剑狠狠的刺入土中,绝对不要留情。”

“是!”

等侍卫走后,如诗才将莫离殇扶入了房内,白了一眼道:“小姐,你吓死我了,我还真以为你肚子疼呢!”

莫离殇苦笑道:“是真的。”

“啊,快让我看看。”

“现在没事了。不过好像是动了胎气,估计咱们暂时走不了了。”

“走不了就走不了,先呆着,等生了再走也不迟,怎么也是你的身体重要。”如诗听了放心不少,转眼恨道:“这个陈淑妃真是可恶,竟然敢谋害于你,只是不知道她怎么就这么不见了呢?真是妖怪。”

“不是妖怪,这是东瀛的忍术,土遁!”

“这么邪门的武功,看来忆蝶宫这里要多加人手了。免得出了错。”

“不知道海东青去哪里了?”莫离殇不无担忧道。

“怎么娘娘突然想起他来?”

“怕那陈淑妃狗急跳墙!所有的人都以为陈家最弱,所以最无防备,万一陈家出其不意,夺了张家,赵家的兵力,那就后患无穷了。”

“那怎么办?”

莫离殇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道:“唯一就是逼着张家与陈家反目!”

“怎么逼?”

“你不是在陈淑妃身边呆了几日么?你现在易容成陈淑妃的样子,逃到张贤妃处。”

如诗笑道:“小姐是要嫁祸于人么?”

“嫁祸有什么用?难道逼得张家与陈家一起反么?”

“那是什么?”

“杀人,你只要找机会杀了张贤妃,那么张家与陈家就肯定不会联合了。”

“为什么?难道张家还会为了一个女儿而放弃一个野心得偿的机会么?”

“因为张家没有第二个能配得上海东青的女儿了,你说有人断了你的后路你会不会恨死那人?还会跟他合作么?然后再暗中传出消息,将陈家是东瀛人的消息传到张家的耳中,张君不是笨蛋,他就是死也不可能与陈家合作的,张家不动,赵家也不会动,那么光陈家一家,禁卫军还是暂时能控制住的。”

“小姐这招果然高明。”

“别拍马屁了,快去做吧,免得夜长梦多。”

“好。”

宫城突然生变,而海东青却还在郊外的荷苑里喝得一醉涂地。

“别喝了。”一席白衣飘飘,温润而雅的男人轻柔的夺下了他手中的杯子。

“让我喝,师兄,让我喝醉了,喝得烂醉如泥,我就不知道痛苦,不知道伤心,不知道悲哀了,让我喝吧,师兄,她就要走了,我不能清醒地看着她走,我情愿睡死过去,醉死过去。”

“何必呢?你既然选择放她离开了,那么就面对这个事实吧,喝醉能解决什么么?举杯消愁愁更愁。”

“哈哈,举杯消愁愁更愁…。”海东青睁着迷离的醉眼,朦胧间看着白影摇晃,那张让天地失色的俊颜正关切的看着他。

他打了个酒嗝,醉意朦胧地问道:“师兄,你还恨不恨我?”

白衣男子身体一僵,默不作声,半晌才轻柔道:“你醉了,居然说胡话了,师兄怎么会恨你呢?”

说完将他手中的杯子又过去。

海东青一把抢过了杯子,站了起来,摇摇晃晃,醉眼强睁着道:“别骗我了,我知道师兄,你恨我,恨不得杀死我。”

“你真的醉了,我怎么会杀你?这辈子你是我唯一的兄弟,我怎么可能杀你?”

海东青一个踉跄差点摔到了地上,被白衣男子一把扶住,他猛得推开了白衣男子道:“别装了,我知道,你是蝶妃的儿子,而我是你恨之入骨的女人的儿子,你能不想杀我么?上次你就差点杀了我!我都知道,可是我不说,因为我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师兄,我从小没有人疼,没有人爱,围着我的全是阴谋,各种暗杀,只有跟你在一起时,你陪我练武,关心我,甚至还帮我缝衣服,夏日里帮我赶蚊子,我真是把你当兄长,我恨自己,恨自己居然是伍太妃的儿子,为什么?老天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让我永远求之而不得?亲情是这样,爱情也是这样,别人看到我高高在上,却不想权力我依然也是求之而不得,我就是一个永远都得不到穷光蛋,一个可怜虫!呜呜…。现在她要走了,我活着也没有意思了,师兄,你要杀我,就杀吧,给你的母妃报仇吧!”

白衣男子听了呆在了那里,一动不动,他背负着手,看向了远处,仿佛雕塑般。

海东青见了不禁苦涩地笑了笑,回头又拿起了酒壶喝了起来,咕咚咕咚地灌起了酒。

他喝酒的声音惊动了白衣男子,回头看到海东青这般不要命的猛喝,抓住了他的手,摇了摇头道:“师弟,上一辈了恩怨不应该由我们来承担,你是我的师弟,永远是我的师弟。”

“师兄…。”海东青感动地看着白衣男子,终于如孩子般的扑到了男子的怀里哭道:“师兄,我真是舍不得你,我真是很珍惜你我之间的感情,你知道么,我看着你痛苦,我情愿自己去死,因为在我人生最灰暗的那段日子里,是你给我阳光温暖了我,可是天意弄人,我却是你的仇人之后,我真的好恨啊!如果我能选择自己的母妃,我要选择的是蝶妃,而不是心如蛇蝎的伍太妃,呜呜…。”

“别说了,你我不光是师兄弟,还是亲兄弟,毕竟我们还有一半的血是相同的。”白衣男子叹了口气,抱紧了哭得跟孩子似的海东青。

海东青更是哭得不能自已,痛苦的嘶吼道:“为什么?为什么我不是蝶妃的儿子?我曾以为蝶妃生了两个儿子,我就是其中之一,可是伍太妃却信誓旦旦地说我是她的儿子,这让我一盆凉水从头浇到底,浇灭了我所有的希望,你可知道,我是多么的痛苦?生为她的儿子是多么的耻辱!”

白衣男子突然眼神一动,急道:“等等,你说什么?你说我还有一个弟弟?”

“是的,伍太妃亲口说了,那次被离儿扎了几千针,她疼得失去了理智,无意中说出来的,还说要亲手杀了那个儿子,让蝶妃在地下也不得安宁。”

“亲手…。”白衣男子沉吟了一会,突然道:“这么说,伍太妃是知道我弟弟在哪里的?而且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

海东青愣了愣道:“是啊,你一说我也这么觉得。”

白衣男子突然激动道:“师弟,也许你真是我的弟弟。”

海东青呆滞了一会,才苦笑道:“不要再给我希望了,我怕我再也承受不了失望的痛苦。”

“不是的,你好好想想,你为什么会咬定自己是伍太妃的儿子?试问天下哪个母亲会像伍太妃那么对待你这样对待自己的儿子?她看着你的眼光里全是仇恨,全是愤怒,还有阴毒的诅咒!试问天下哪个母亲会一次又一次地亲手杀害自己儿子的孩子?试问天下哪个母亲会天天不择手段夜夜处心积虑地要把自己的儿子踢下皇位?没有!这决不是一个母亲应有的态度,这是仇人,你懂么?这是仇人的眼神,是仇人的心思,是仇人心里的阴暗!”

“你是说…”海东青也激动起来,可是想到伍太妃说的话,又黯然失神:“不,不是的,因为她恨父皇。”

“恨父皇?不,怎么可能?据我所知,她爱父皇爱得入了骨髓,你知道么,她每日里都抱着父皇的一缕头发入睡,有一次她的心腹宫女不小心碰到了那头发,她毫不留情的把那宫女手确下来,活活打死了。你说她会恨父皇么?”

“所谓爱之深而恨之切。”

“就算这样,你要是她与父皇亲生的,她也会爱你如宝,视你如命,怎么可能伤害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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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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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小孩不能御敌,谁说女子不如男?她是魔医,亦是魔女,救人用毒全凭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