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快坐下,说起来俺还要多谢你,把阿祖培养得这么好!”
顾成拉着李弘壁就坐了下来,顾兴祖则十分乖巧地为阿爷和狗贼恩师斟酒。
第一杯酒倒好之后,顾成就端起酒杯,郑重地看向李弘壁。
“弘壁,俺是个武夫粗人,大字不认识几个,也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
“但是俺孙儿自从拜入你门下后,读书习字进学修德,进步是真的太大了,从阿祖寄给俺的家信都能看出来,这都是弘壁你的功劳啊!”
“这一杯酒,俺顾成敬你!”
话音一落,顾成直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李弘壁也不废话,同样接过酒杯喝完了。
跟顾成这样直爽敞亮的人喝酒,那是一桩美事。
紧接着顾成又端起第二杯酒,眼眶发红地开了口。
“弘壁,这第二杯酒,俺也要敬你,是请你以后在京城,多多照看一下阿祖!”
“俺这一生坎坷,原本子孙众多,本有七个儿子,有两个儿子命薄,早早的夭折了,活下来的五个儿子,却都因俺在靖难的时候降了当今陛下,全部被建文给杀了!”
“如今整个顾家,只剩下俺们爷孙两人相依为命,但是陛下又让俺远镇贵州,那贵州就是一片不毛之地,毒虫密布瘴气丛生,可阿祖还是个半大孩子,俺也不好带他去贵州,唯恐他出了什么闪失,所以只好将他一人留在京城。”
话说到这儿,顾成眼眶已经红了。
“俺顾成食君之禄当忠君之事,陛下对俺顾成恩重如山,他让俺镇贵州俺去坐镇就是了,俺也没有什么其他想法,奉命办事就成了!”
“但俺唯独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阿祖这个苦命的孙儿,他年纪又小,又得一个人在这京城里面,没有至亲在身边,无依无靠的,就算受了别人欺负也不敢告诉俺,再者俺也害怕他跟别人学坏了,也没人能管教得了他……”
“好在阿祖这孩子是个有福气的,能够拜入弘壁你门下,能够得弘壁你亲自教导,俺也就放心了,只请弘壁看在俺为大明立功镇守边陲的份上,在京城里面多多照看一下俺家阿祖,俺顾成下辈子当牛做马回报你……”
话说到这儿,顾成已经是泪流满面,顾兴祖更是哭的泣不成声。
就连李弘壁也是眼眶发红,听得心生惨然。
这位镇远侯怎么说着说着,就好像是在托孤一样。
贵州那边的局势这么复杂的吗?
难道以他顾成这位开国名将的能力都搞不定?
但他没有犹豫,直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顾世伯放心,只要我李弘壁还能喘气一天,就绝不会让阿祖受欺负!”
“此外我李弘壁这个人没其他本事,但是教自家弟子一些做人的道理还是会的,也会传给他们一些安身立命的本领,所以世伯不必劳心阿祖。”
听到这话,顾成这才终于放下心来,拉着李弘壁喝了个痛快。
李弘壁觉得很是好奇,忍不住出言道:“世伯,贵州那边局势这么复杂的吗?”
顾成闻言一愣,随即苦笑着摇了摇头。
“不是复杂,是糜烂!”
“那贵州就是一片不毛之地,位于十万大山,地无三尺片,天无三日晴,毒虫密布瘴气丛生,环境很是恶劣。”
“如果仅仅只是这些倒也罢了,问题是当地的土蛮土司,也有很多不肯归顺朝廷的,时常聚众作乱为非作歹,所以陛下才会派俺去镇守,也是离不开人的。”
“俺这次年底回京,是为了和陛下商议一下对贵州那些土蛮的招抚政策,也是借着这个由头回来与阿祖团聚。”
顿了顿,顾成又叹气道。
“俺久镇贵州,陛下是决计不可能再派遣其他不熟悉地形的战将去坐镇了,所以俺这辈子极有可能在贵州终老,甚至回京的机会可能都不常有。”
“俺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阿祖,这个孙子,是见一面少一面了,所以才想把他托付给你。”
得,还真是托孤了!
李弘壁叹了口气。
“世伯准备什么时候去面圣?”
“弘壁的意思是……”
“陪你一起去!”
「弟子有事,老师服其劳,李弘壁准备借助贵州一事谋划什么呢,兄弟们快快投票支持嗷,真相马上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