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是你们俩这是什么关系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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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新被关押在死牢里面。

这锦衣死牢之中光线黑暗,各种腐味臭味充斥鼻腔。

因为死牢关押的全都是罪大恶极的死囚,所以全部都建于地下,断绝有人越狱的可能。

基于纪纲关照的缘故,周新被关在死牢之中环境最为好的一个牢房,也仅仅是有两束阳光斜射进来而已,但这对于这些死囚而言,已经弥足珍贵了。

死牢,死牢,活着进来,横着出去,不死怎么出去得了?

在这黑暗寂静的死牢之中,被关在锦衣卫死牢之中的囚犯,无不是一个个面若死灰,目光呆滞,了无生机。

因为,他们看不到任何活下去的希望,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更不知道外面亲人如何了。

他们说是活着,其实和死了没什么区别,不过是一具具行尸走肉罢了。

就算朝廷“大赦天下”,也不会赦了他们这些死囚!

只有一个人除外,那就是刚刚进来的周新。

在微弱的光线下,周新趴在了发霉的稻草铺就的地上,即便是浑身上下皮开肉绽,周新却也是笑着的。

为什么会笑呢?

因为他做到了啊!

一封《直言疏》,唤醒大明朝。

至于自己的生死,无关紧要了。

“周新啊周新……你这是……何必呢?”

纪纲蹲下身子,看着伤痕累累的周新,幽幽叹了口气。

虽然李弘壁嘱咐了纪纲,不能把人打得太狠,但是打总归是要打的,毕竟这是皇帝陛下的命令。

要是皇帝陛下问起来,这周新怎么样了,结果他纪纲回答一句,人好吃好喝地供着呢,到时候倒霉之人可就是他纪纲了啊!

所以纪纲亲手抽了周新十几鞭子,力道拿捏得很是到位。

这周新额头破血,鬓发散乱,被抽得皮开肉绽,可这都是皮外伤罢了,只要敷上药膏休养个十天半月的就好了。

真正让纪纲佩服的是,不管是方才鞭打的时候,还是现在趴着的时候,这周新都是一脸的正义凛然,无所畏惧,硬是没有发出过一声惨叫,咬着牙硬生生地挺了过来。

毫无疑问,这是个纯爷们,真汉子!

跟骨头硬的周新比起来,那陈瑛可就搞笑多了。

眼见周新不搭理自己,纪纲笑呵呵地开了口。

“说起来,那陈瑛真是个贪生怕死的鼠辈啊!”

“本座不过只抽了他一鞭子,他就开始哭爹喊娘,恨不得磕头求饶了!”

“你说你周新这么硬气的人物,为什么就是斗不过陈瑛鼠辈呢?”

这个问题,其实有些诛心了。

周新脸上笑容收敛,取而代之的是满脸刚毅。

“正因为如此,所以我周新才要上书直言,才要写这篇《直言疏》!”

“若用我周新一人之死,可约脂韦之习,可涨骨鲠之气,可为正士张目,可为忠臣发声,那我周新死则死矣,再无遗憾!”

此话一出,就连纪纲都有些动容。

他自问自己是个贪慕权势的卑鄙小人,决计做不到周新这般公忠体国,这般碧血丹心,但这丝毫不妨碍他敬重眼前这位国朝义士。

不过,有些话还是要说的,不能留下隐患。

“周新,《直言疏》真是你写的吗?”

听到这话,周新脸色微变,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常态。

“自然是在下所写,缇帅不要多想了,在下绝不会沦为缇帅攀咬他人的工具!”

“若缇帅当真要这么做,在下立刻就会撞死在这墙壁之上!”

纪纲闻言有些哭笑不得,脸顿时就黑了。

尼玛地,谁要你作伪证胡乱攀咬了啊?

我纪纲就这么不择手段,名声就这么差劲的吗?

你大爷的,真是一个个的混账狗东西!

“好!”

“很好!”

“记住你现在说的话!”

“日后不管谁再来问你,你都要这么回答,《直言疏》就是你一人所写,听明白了吗?”

这下子轮到周新傻眼了。

怎么听这意思,好像有些不太对劲啊?

眼前这位锦衣卫缇帅,难道跟弘壁小友还有关系不成?

“缇帅和弘壁小友……”

“拜过把子磕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