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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隆很慌。
他很清楚“那位”是谁。
“儿呐,不能吧!”
“为父知道那位猜忌心重,所以从不插手朝堂政务,每次上朝也都从不开口,下了朝就立马开着大船过来狎妓。”
“为父都已经自污到了这种地步了,那位难道还不愿意放过为父吗?”
李弘壁叹了口气。
“爹啊,以你这名声,还用得着自污吗?”
李景隆:“???”
不孝子!
瞎说什么大实话呢!
“吾儿,这你就不懂了。”
“自污是一种态度,而不是手段。”
“你要是连这个态度都没有,皇帝又怎么相信你?”
“为父不顾名声终日狎妓,就是向皇帝表明态度,自己绝没有异心,只求荣华富贵,安稳度过余生!”
“停停停……你先打住,自污都是能臣权臣的手段,问题是你也没有这个能力啊!”
李弘壁再次补刀,很是无情。
李景隆有能力吗?
还是有的。
人长得很帅,帅得一塌糊涂。
身材高大眉目疏秀,起坐举止顾盼伟然,言行举止间自带一股贵气,称得上是雍容华贵,一看就是个天生贵胄!
面上工夫直接拉满。
除了面上工夫外,李景隆还有一项技能点满的本事,那就是嘴上工夫。
当然,正经的嘴上工夫,不是男女之事那种。
李景隆与其他喜欢舞刀弄枪的勋贵二代完不同,此獠从小饱读诗书知识广博,每与人交谈,时常能把人侃得一愣一愣的,连太祖高皇帝朱元璋都很喜欢跟李景隆聊天,他也因此深得太祖朱元璋的看重。
朱重八那是何等人物,连他都被李景隆侃得一愣一愣的,足见此獠嘴上工夫的本事。
当然,也仅此而已了。
反正此獠没有领兵打仗的能力,更是人品有问题。
李景隆难以置信地看着儿子,再次扬起了巴掌,依旧没能打下去。
不能打,不能打,这是亲生的,就这么一根独苗。
要是打坏了,俺老李家可就绝后了!
暗自告诫了一番,李景隆这才忍住了心中的怒火,好悬没有揍这逆子一番。
可李弘壁接下来说的话,却是让他遍体生寒,整个人都陷入了恐惧当中。
“爹啊,你担心皇帝跟你秋后算账,这是正确的想法。”
“但是你没有把握住问题关键啊,永乐皇帝容不下你的原因只有一个,因为你曾经是南军主帅,所以他一定会对你动手!”
南军主帅!
这是什么概念?
好比于亡国大将军,兵马大元帅!
这种人,若是消灭敌国之后,他肯定会不得好死!
无他,兵权耳!
兵权,是历代帝王最敏感忌惮的东西!
亡国大将军最好的归宿,就是死在战场上面,不然天下再无他容身之地。
别说朱棣本身就是一个小心眼的人,换做是谁也不会放任一个亡国大将军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逍遥快活。
李景隆听到这话有些茫然,不太明白儿子这话的意思。
对啊!
他是南军主帅啊!
而且还是个丧师辱国的南军主帅!
那又怎么了嘛,天下人都知道这件事情啊!
见他那蠢萌蠢萌的模样,李弘壁忍不住叹了口气。
“万一有不长眼的什么前朝余孽找上了你这位昔日的南军主帅呢?”
“到时候你李景隆以南军主帅的身份振臂一呼,天下各地藏匿的前朝余孽纷纷揭竿而起,风云景从响应你起兵……”
话音未落,戛然而止,但李景隆已经被吓尿了,脸上再也看不到一丝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