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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描绘「贴春联」的画作里,贴在门上的春联是办丧事用的白纸;写着「剪窗花」主题的插画,一家人围坐桌边,用纸币剪出鬼画符形态的“窗花”,贴在雾蒙蒙的窗户上;表现过年「包饺子」的画面中,一大盆粉红的肉馅里混着几颗布满血丝的眼珠子;讲述「看晚会」的画面里,屏幕上表演节目的都是红白色调的纸人;「放炮竹」主题插画被打了个红色加粗的叉……
“这…”祁小年面对诡异的绘本几乎语塞,“这这…是什么阴间绘本吗?”
祁究苦笑:“在这个怪核副本里,还能出现什么阳间的东西?”
恭喜旅人获取特殊道具:多喜多乐的绘本《年》
请在后续行动中,通过解锁剧情和角色,将绘本内容修正补,会获得惊喜奖励
得到系统提示的祁究啧了啧:“这个绘本虽然邪了点,但看起来是个有趣的设定。”
将绘本道具收好后,祁究和祁小年开始根据老黄历上的宜忌内容整理房间。
他们将那些缺胳膊少腿的布偶娃娃收进柜子里,眼不见为净,然后又用原本盖钢琴的罩子将正对着床的梳妆镜遮住。
昨晚那个多出来的“客人”就出现在镜子里,可见镜子并非一个安的物件。
而且就算没有昨晚的事,镜子对于灵异主题的副本而言,多多少少都沾点晦气,特别是这类对着床和门的镜子。
把房间里的潜在危险物品清理了一番后,祁究躺在许太太洗晒得干干净净的床上,房间里没有电视,公寓里也静悄悄的,两人索性躺着分析副本已知剧情和线索。
“哥,你认为刚才拍门的纸人说的‘他’会是什么角色呢?”祁小年问道。
祁究:“或许,和许太太忌惮的是同一个人。”
“诶?可是那人回家后住哪呢?”
“大概…要我猜的话…是最‘不受欢迎’的房间吧?”
“不受欢迎的房间?”
“嗯,你还记得我们贴春联时,有一间房两侧的墙上没有红纸屑残留吗?我们推断那间房很少贴春联。”
“你是说307号房吗?”
“对,而且307在306旁边,或许这个剧情也与许太太的妹妹瑞兰有关…”
或许是吃太饱的缘故,祁究说着躺着就有点困乏了。
——睡着也好,说不定又能见到那家伙。
抱着这样的期待,祁究陷入浅眠。
“丢手绢,丢手绢,轻轻地放在小朋友的后边,大家不要告诉他,快点快点捉住他,被捉到的孩子才有家可归……”
进入梦境的瞬间,祁究耳边传来小孩子们拍手吟唱的声音。
祁究没办法睁开眼睛,因为此刻,一双冰冷的手正捂在他的眼皮上,力道很轻,对方甚至故意用掌心蹭他的睫毛。
祁究耳边传来对方嘻嘻的笑声:“我们来玩个游戏吧,捉到我,我才有家可归。”
“让我回家,好不好?我的…男姐姐。”
第205章年(24)
听到「男姐姐」这三个字,祁究呼吸微窒。
对方的言语仿佛一根淬了毒的尖刺,在无声无息中扎入祁究耳后最敏感的疤,视觉和听觉在瞬间被麻痹,对于触碰的感知力却被无限放大,神经末梢在不安地跳动。
对方的手指明明很凉,不是人类该有的温度,却捂得祁究眼皮发烫。
“男姐姐,你答应我吗?”似乎觉察到祁究温度的变化,对方越发得意了,捂住他眼睛的手稍稍收紧,笑嘻嘻的。
虽然祁究早猜到这个捂住他眼皮的家伙是谁了,也知道对方是故意的,但并不减弱「男姐姐」这个词带来的冲击感。
本来是很普通的词,但从这家伙嘴里略带调皮地说出来,就完变了味。
当然,彼此心知肚明,这也是游戏的一部分。
“好啊,你给我多少时间?”
祁究从来不会拒绝对方的游戏邀请,就像对方也从来不会拒绝他一样。
对方在他耳边得意地笑了笑,像个拿到最心仪玩具的孩子:“那就拜托啦,我数到三,你来找我。”
“1…”
对方的手指终于从祁究眼皮上移开,一路下移,最后将手帕塞进了祁究的衣兜里。
祁究得以恢复视线,他发现自己置身在老公寓楼外的操场上,整个梦境仿佛叠了层灰蒙蒙的滤镜,阴云低低压在红砖围墙之上,写着「欢度新春」的灯笼已然斑驳褪色,在风里摇摇摆摆,细雪洋洋洒洒落下。
灰色的、粘稠的、仿佛燃烧余烬般的细雪,落在皮肤上,很快就化成一滩灰色泥水。
整个梦境世界陷入低饱和的灰色度里,显得荒芜失真,又格外悲怆。
“2…”
操场融化的泥水之上,围坐了一圈孩子模样的纸人,他们没有颜色也没有五官,仿佛是纸扎匠仓促制作的半成品,最终被融化的细雪染成斑驳灰色。
小纸人明明没有五官,祁究却能清晰地感知到它们在笑。
被凝视的感觉也非常强烈,密密麻麻又无声无息投射而来,令人不安。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