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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一个不断前行的旅人,独自行走于无止无尽的时间和空间里,没有终点也没有起点,有的只是无尽。
有时候,无尽比绝望本身更绝望。
已经更衣完毕的男花魁出现在中庭,此刻他换了件素净宽大的羽织,发髻已经松开,一头黑发松松散散垂坠而下。
男花魁手里拿着那把长刀,他朝祁究走来。
“这里的血樱很漂亮吧?”男花魁盘坐在祁究对面,将长刀递给他。
祁究接过这把已经用熟了的刀,刀身微微颤栗。
他笑:“谢谢,所以这是你说的惊喜吗?”
男花魁为自己斟血酿,半开玩笑道:“只是惊喜的一部分。”
“我很期待,”祁究微微扬眉笑道,他看了眼时间,“但我只剩下五分钟了。”
五分钟后,这个副本空间就要崩溃了。
男花魁点头:“我知道。”
说着他拢起袖摆,俯身为祁究斟酒。
“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将人血做成血酿吗?”祁究凝视着他斟酒的动作问道。
男花魁将澄透的血酿奉至祁究面前:“我对直接咬在别人脖子上这种事没兴趣,对他们新鲜的血液也没兴趣,还是血酿好喝,不是吗?”
说着,男花魁挑起眼皮,目光在祁究的脖子上停留了半秒。
祁究迎上他的视线:“因为不喜欢直接咬人脖子,所以你没答应郁子小姐的转化请求吗?”
男花魁不置可否地笑笑:“我对转化别人也没兴趣。”
祁究继续用闲聊的口吻说:“假如你的剧情线没被废弃,那和小弥做交易的邪灵,是不是就是你?”
他猜测,如果这家伙还在剧情线里,那他经历的剧情很可能就变成一个吸血鬼花魁被绑在十字架上活活烧死,吸血鬼的灵魂被封印在神社里,需要借助小弥的力量重生。
男花魁:“是这样,不过我大概率会临时更改剧情,比如,想方设法蛊惑你来神社和我做交易,这样听着是不是更有趣了?”
说着,男花魁咬了口烟斗,细细腾起的白雾扑在祁究脸上,他似笑非笑地继续说,“猜一猜,你会不会被我蛊惑?”
透过薄薄烟气,祁究深深看着对方的眼睛:“我不确定。”
四目相对,彼此很默契地沉默了下来。
男花魁的目光在祁究脸上、脖子上游移,不同于先前居高临下的审视,此刻他的眼神似乎压抑着某种情绪。
有那么一瞬间,祁究错觉,那是猎人凝视猎物的视线。
带有侵略的意味,伺机而动。
祁究甚至注意到了男花魁的喉结滑了滑。
但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两人对此心照不宣。
男花魁将刚咬过的烟斗递给祁究:“试试?”
祁究稍微犹豫了一下,随后接过烟斗,学着男花魁的模样吸了一口。
“咳咳……”
祁究狼狈地被呛到了,男花魁笑。
紧接着,祁究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摇晃,意识也有些缥缈,他好像突然变得很轻很轻,风扬起他的身体,苍白又广袤的大地在他脚下蔓延,明亮的月光在他血脉里蓬勃生长。
男花魁绕到他的身后,危险冰冷的气息压倒而来。
他贴着祁究的脖子:“这样,你不会太疼。”
“什么……”祁究突然预感到了什么,但此刻他身体发软,几乎没有动弹的气力。
“你不是问我,这里为什么叫栖久屋吗?”男花魁答非所问,“我告诉你也没关系。”
与此同时,他轻轻咬上祁究的脖子,齿尖没入。
如男花魁描述的那般,尝了那口烟后,处于麻痹状态的祁究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他只是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然后,血液从身体里流失让他觉得有些冷。
吸血鬼是冰冷的生物,但他们又极度渴望人类滚烫的血液。
只有这位男花魁例外,他只渴望“自己”的血。
祁究很想问男花魁一句,你不是很抗拒咬人脖子吗?
为什么对我区别对待?
但他已经没力气问出口了。
有些话也没必要问出口,他好像隐隐约约明白了什么,但又不那么分明。
祁究只清晰地知道,此时此刻,在中庭盛放的血樱之下,男花魁在对他进行初拥。
在郁子小姐的自述里,这位男花魁明明说过,绝对不初拥任何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