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参观文化馆贝茨家族的合照时,祁究就注意到贝茨夫人脖子上这串别致的玫瑰项链,现在满屋子的肖像画也印证了这点,夫人似乎很喜欢玫瑰项链,总是将它戴在脖子上,舍不得取下来。
显而易见的,作为养女的罗塞蒂小姐对夫人有种不同寻常的依恋。
祁究猜测,先前玫瑰项链随着夫人的死亡遗失,现在通过系统又回到他的手里,成为他赌局里最大的砝码。
果然,罗塞蒂小姐神情一愣,握着枪的手也明显抖了一下。
她微微睁大眼睛看向玫瑰项链,只一瞬间,眼中似乎有潮湿的光闪过,她稍稍垂下视线,隐藏自己无法控制的情绪。
祁究:“罗塞蒂小姐,这是您的项链吧?”他故意这么说的。
他体贴地将项链放在办公桌上,等对方亲自拿取。
“是……”罗塞蒂小姐终于压下枪口,伸手去取桌上的玫瑰项链,神情动容,“是母亲的,我送给母亲的。”
危机暂时解除。
一旁云里雾里的秦让终于松了口气,祁究目光温和:“项链很好看。”
“谢谢你们,”罗塞蒂小姐终于放下枪,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项链,“我以为再也找不到项链了,幸好你们将它亲自交给我。”
祁究很耐心地等待罗塞蒂小姐消化情绪,看时机差不多了,用商量的口吻说:“实际上,我也有求于您。”
罗塞蒂小姐收敛情绪:“请说,作为答谢我可以满足你一个请求,但必须合理。”
“自从我们入职工厂后,一直是洛德先生负责新人引导,他对新员工的耐心与热情无可否认,但在管理上似乎有那么一点过于专制了,我认为这样下去,很可能压抑了员工的积极性和创造性,对员工的培养、工厂未来的发展并非好事。”
祁究面色从容说完长长一段话,暗示意味明显。
罗塞蒂小姐手握项链,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饶有兴味地看着祁究。
一旁的秦让不可思议地看向祁究,好家伙,这段话听起来似乎有理有据还很客气,实际上又狠又茶。
秦让当然没有忘记,就在不久之前,他们还在商量如何弄掉洛德先生,从而从根本上废除末位惩罚制。
当时所有人都只想到通过武力手段解决洛德先生,没想到大佬竟然偷偷计划着给领导的领导打小报告。
真是太茶了。
简直又茶又妙。
半晌。
“所以你想让洛德先生放个假?”罗塞蒂小姐明知故问。
祁究坦荡承认:“是的。”
罗塞蒂小姐笑了:“也不是不可以,但作为交换,我需要有个人顶替洛德先生的工作。”
祁究:“需要我找到顶替的人?”
罗塞蒂小姐微眯起眼看他,片刻后:“不用,我已经有心仪的人选了,就看你愿不愿意为此说服他了。”
祁究迎上对方的视线,很快明白了罗塞蒂小姐所指,谦逊地颔首:“很乐意为您效劳。”
罗塞蒂小姐正式发出邀请:“所以,你愿意代替洛德先生成为主管吗?”
祁究:“当然。”
尽管他对主管这个身份要面临的风险存疑,但这是眼下推翻末位惩罚制唯一的办法。
还是解决燃眉之急要紧。
罗塞蒂小姐满意地扬起唇角:“成为主管后,你拥有了洛德先生的权力,可以给自己部门的员工制定规矩,但相应的,也需要承担主管的责任。”
“至于责任嘛,在未来的工作中你会弄清楚的,”罗塞蒂小姐模棱两可道,脸上的笑容也变得耐人寻味,“时间不早了,你们快回宿舍吧,很快就要熄灯了。”
她并没有继续说明「责任」的打算,下了逐客令。
“好的,今天打扰了。”祁究给秦让使了个眼色,秦让反应过来后几乎小跑着离开办公室。
可等他们退到门口时,罗塞蒂小姐突然说:“等一下。”
“怎么了?”祁究回过头。
罗塞蒂小姐看了眼门锁:“你们是怎么进入我的办公室的?”
她检查过,门锁没损坏的迹象,至少排除了两人是盗窃入室的。
做贼心虚的秦让心脏骤然狂跳,祁究逆着廊灯的光,滴水不漏道:“我们过来找您时,办公室的门就是敞开的状态,所以我们以为您在,才冒昧进到办公室里。”
罗塞蒂小姐可疑地看他:“然后还顺手关了门?”
“我们前脚刚进来,后脚门就被风吹得合上了,”祁究解释说,他早在心里编排好这段话,面不改色,“再然后,您就过来了。”
一切可疑被他解释为巧合。
罗塞蒂小姐沉默地审视了他数秒,才开口说:“我知道了,你们回去休息吧。”
“好的。”
得了允许,两人小跑着离开阴森森的走廊,直到走出办公大楼,秦让才大大松了口气,祁究也放松了紧绷的肩膀,难得吐槽道:“好险。”
“太紧张了,”秦让苦着脸,“这位小姐的气场好可怕,我刚才腿一直是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