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绣头也没有回,而是问胡车儿道:“老胡,汝以为此战过后,这四万匈奴人还剩下多少?”却是斥候已经探到消息,留在西河郡的仅有四万匈奴人,另外两万则在围攻上郡治所。
胡车儿没有料到张绣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挠了挠头说道:“这个俺不知道,不过俺只知道主公必胜,四万匈奴人此战过后还剩下多少,全凭主公定夺。”
张绣听完轻笑一声说道:“老胡,没想到你也这么会说话。”说完掉转马头,说道:“老周准备好没有?”
胡车儿点了点头,说道:“已经准备好了。”
张绣轻笑道:“走,回去。”胡车儿应了一声,默默地掉转马头跟着张绣离开。久随张绣的胡车儿发现今夜的张绣特别不妥,这不妥也说不出来。凭着武人的感觉,胡车儿发觉今夜的张绣杀气特别重,自从胡车儿跟随张绣之后,从来没有见过他流露出如此重的杀气。胡车儿也不敢问,故此也就默默地跟着张绣离开。
四更时分,乃是人最疲劳的时候。天色昏暗无比,密云紧布,将原本那皎洁的月色都遮盖住了,厚重的杀气开始悄悄地凝聚。而火光通明的匈奴大营却没有发觉杀气的临近,踏入下半夜之后,整个匈奴大营除却火把燃起“噼里啪啦”的声音之外,寂静一片,就连守夜的匈奴兵也三五成群聚在一起歇息。
此时匈奴大营南面一座低矮的小山上,一千名大汉骑在战马上的大汉依靠山上的密林遮挡住身影。他们身上披着重甲,连带着胯下的战马亦如此,手上都拿着一根根不满尖刺的狼牙棒。唯独最前方一人,手持长枪,正是张绣和手下最强尖兵,盘古力士。
只见周仓来到张绣跟前,说道:“主公,一切都准备就绪。”
张绣点了点头,低喝道:“放下面甲!”
“哐当哐当……”
一声声金属轻响传来,一千名盘古力士同时放下面甲,使得整个人都被重甲所包裹,只露出眼睛和鼻子的部位没有被重甲所覆盖。
张绣手中虎头金枪前指匈奴大营,轻喝一声道:“杀!”
随着杀声一起,狠狠地夹了一下飒露的马腹,当先冲了出去。后面同样身披重甲。手持狼牙棒的胡车儿和周仓一左一右地跟随在张绣身后,再后面则是一千盘古力士。
“轰隆隆……”
在寂静无声的黑夜中,这彷如炸雷一般的轰鸣声显得格外响亮,匈奴大营的守夜兵卒立即就被轰鸣声所嘈醒。听到这彷如炸雷一般的声音,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喃喃地骂了几句,大概意思是:“该死的老天,竟然此时要下雨。”
不过他刚骂了两句,听到这“隆隆”的声音竟然连续不断,根本没有停歇下来,立即就觉得不妙,雷声根本不会持续这么长的时间。
匈奴兵卒心中一惊,睡意立即就醒来,长期生活在大草原的他们立即就反应过来这是战马奔腾所产生的声音,于是不住大声呼叫,意思大概是:“敌袭……敌袭……”
匈奴人凄厉的叫声不住响起,短短半炷香时间不到,整个匈奴大营都已经被这声音嘈醒,左谷蠡王阿迪披着衣袍走出大帐,喃喃地骂着,意思大概是:“这种时候鬼叫什么?”
一名匈奴人走到左谷蠡王跟前,说道:“禀报左谷蠡王大人,汉军来袭!”
阿迪冷哼一声,骂道:“混账,汉军早就被我匈奴大军包围,怎么会来到这里!”
这名匈奴人立即说道:“不是的……”
还没有说完,就听到前营传来“轰隆”一声巨响,却是张绣领着一千盘古力士杀尽了匈奴大营。
你道张绣久经沙场,自然知道战马奔跑的时候会发出嘈杂的响声,但为何完全没有作掩盖。却是因为这匈奴人的大营与汉人的不同,这大营在张绣眼中只可以用简陋来形容,只要盘古力士一冲,很轻易就能冲进营中。
本来以匈奴人的打法,应该不会在一个地方驻扎如此长的时间。但张绣不知道的是,为这次匈奴南下定计的正是刘宣,他的计策就是要先夺长城,故此才让左谷蠡王所部停留在此处如此长时间,然却忽略了匈奴人大营简陋的事实。
且说这边张绣率领一千盘古力士冲到大营前,张绣看到那个模仿汉人而建的简陋营门,冷笑一声,对胡车儿说道:“老胡,破了这营门!”
胡车儿应了一声,双腿一夹胯下战马,加速超过张绣,手中舞着重达二百五十斤的狼牙棒,借着战马前冲的强大冲击力,对着那简陋的营门硬砸了过去!
“轰隆!!!”
一声巨响传来,紧接着张绣等人就听到“嘎吱”一下,那简陋的木造营门悲吟一声,无可阻挡地向后整个倒下。而众人则看到营门中间出现了一个粗大的咕隆,正是被胡车儿一狼牙棒砸破的地方。
“将军威武!”
一千盘古力士见得,同时发出喊。
张绣虎头金枪一引,前指匈奴大营,大喝道:“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