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风尘仆仆的小校跪倒在县衙的厅前。大声说道:“禀报大将军,斥候探到消息,屯兵江州的严颜率领三万大军出江州,望北而去。看目标应该是宣汉或是汉昌其中一处。”
张绣将小校挥退,疑惑道:“严颜明知我大军攻巴东,不来救援而行围魏救赵之策,往攻后方?孝直以为本将应当继续进攻巴东还是先剿灭严颜。这三万大军不算多亦不算少。宣汉有子义在应当无恙,但汉昌仅不足万人,而严颜此人在蜀中名声显赫。汉昌又无大将驻守,本将却是有些担心以其威望会策反汉昌城内之人。”
法正听得,笑道:“主公何须担忧,汉升大军离汉昌不远,其只需将成公英或是管亥遣回汉昌,有数千人死守。严颜自然攻不下,其挥师向北,只会落得一个损兵折将的下场。而主公正好趁此机会,往攻鱼复,到时等严颜损兵折将再回师袭江州,到时主公就可握巴郡。”
甘宁听得也点头道:“法祭酒言之有理,当务之急以定巴东为主。”
张绣点头道:“好。既然如此,子全以及五千兵卒留下守临江。兴霸你立即收集船只,领五千熟悉水性的兵卒顺江而下直取鱼复。本将则领其余兵卒走陆路。”
法正和甘宁听得,大声赞道:“主公英明。”
鱼复城外,天空阴沉沉的,益州的天空一年都是以阴天为主。但鱼复城的士卒却觉得今日的阴天格外阴沉。
张绣的大军黑压压地排列成整齐的阵营。一万长安兵团士卒手持兵器就在最前,这些原本的官渡败兵眼中已经没有了当初战败时的茫然与不知所措,取而代之的是自信的神采,望着高耸的城墙,双目之中闪过一丝狂热。没错,就是狂热!按理来说小这些离乡别井的降军纵使刮练再好士气也不可能高,因为他们并不是心甘情愿地打仗。但是现在他们士气比之后面五千汉中兵团的士卒还要来得旺盛。
无他,因为张绣的承诺,只要三年,参军三年之后他们就可以选择离开军队。其后可以离开张绣治下回到河北,也可以想办法将家人接来。而且张绣还说了,这要仗打得好,还可以提前离开,当然还有大量比之在袁绍手下时都要多的赏赐。这让降卒们产生了希望,人活着就是要希望,只要有希望,他们就愿意拼命。故此长安兵团的士气极其旺盛。
除了这两支普通兵团外,一万五千破锋营跟随其后,而护卫着中军的则是三千血刃营。
鱼复城上,守将吴懿望着城下的张绣大军眉头紧皱,他从军十余年,根本没有见过如此精锐的军队,就算是张任亲手练的大军,精锐程度也不如张绣中军的部队。而鱼复城仅有八千余守军,这些守军精锐程度还不如最前排的那些兵卒,吴懿心中充满了担忧。
中军之中,张绣笑着对法正道:“孝直。这益州多山也有好处,大量木材可用,大军可就地取材,随时建造云梯。”
法正微微一笑,说道:“主公所言甚是,而且鱼复城主要防守的都是东面从荆州入蜀的方向,西面城墙比之东面城墙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张绣听得,哈哈一笑道:“击鼓!吹号!”
“咚咚咚”
“呜呜呜
随着张绣一声令下,激越的战鼓声和苍凉的号角声响起。击鼓手用尽全力挥动着鼓槌,敲打在鼓面上,每一下有力的鼓点都震入全军士卒的心中,让这些士卒体内热血加速流动。
苍凉的号角声响起,鱼复城上守军仿佛置身大漠一般,这是西凉独特的号角声。吴懿脸色微变,其旁边的益州士卒听到这号角声的时候身体变得拘谨,眼神之中也闪过了一丝惊惧。
由于陇西那边的羌胡等族以前经常入益州抢掠,这情况已经持续了数百年,使得益州人对于这些羌胡等族本能地惊惧。而张绣知道这一点之后,特意用上了凉州特有的号角,以此来降低敌军士气,显然这一招效果很好。
鼓声和号角声还在继续,胡车儿倒提狼牙棒站在前军之中。太久没有进行过大战令到胡车儿体内的血液几乎都冷却了。但在鼓声和号角声之下,沉寂了许久的热血再次被唤醒,好战的因子不断迸发,冲击着胡车儿的头脑。
热血上涌。胡车儿猛地仰天发出一声犹如野兽一般的咆哮!
“吼”
全军上下的情况都牢牢掌握在张绣的心中,随着胡车儿仰天发出的一声咆哮,前军长安兵团和汉中兵团的士卒齐齐发了一声喊。
“嗬嗬特”
“锵锵锵”
喊杀声暴起,兵器不住交击。杀气在有些昏暗的天空上不住凝聚。
张绣眼神一缩。虎头金枪遥指城头,大喝一声道:“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