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用力踢了贾珍一脚,贾珍扑通一声跪地,脸色疼到发白,张嘴就想喊‘赦叔发疯要杀人了。’
贾赦没给贾珍喊人的机会,一把拉过贾珍恶狠狠道:“你知不知道秦可卿是前太子的女儿,是他仅剩下的血脉。”
贾珍喊救命的话已经到了嘴边,立马给咽了回去,无比震惊加惊恐看着贾赦,连膝盖的痛楚都顾不上了。
“什么玩意,你说她是谁?”
贾珍满身冷汗,眼里惊恐仿佛是遇见了恶鬼。
贾赦暗中猜测,此时的贾珍并不知道秦可卿的身份,暗暗添了一把火。
“有人递密信给太上皇,新皇和太上皇都知道秦可卿的身世。那人还给太上皇说了一则谣言,说宁国府的主子欲爬灰。”
“若不是我在宫里还有一点人脉,满府都被你这个蠢货给害死了。秦可卿你都敢动,你可真是王八爬油锅,嫌命太长啊。”
贾珍被吓到瘫坐在地上一动不敢动,嘴皮子发抖望着贾赦,好一会才低声道:“冤枉啊,我没敢做什么,只是动了一点点念头而已。”
贾赦闻言站起身,狠狠给了贾珍一记窝心脚。
“你府里的下人你不了解吗,你的一个念头而已,下人们传的有鼻子有眼。你辩解的这些话,你觉得圣上会信吗,你等着去阎王殿里辩解吧。”
贾珍丝毫不顾正在剧痛的肋骨,一边哭一边跪爬到贾赦面前,死死抱住了贾赦的腿,嘴里哀求着:“赦叔,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贾赦见贾珍慌的不成样子,今天被他这样一吓,以后断不敢再对秦可卿动什么脏心思。
贾赦怕把贾珍吓疯,蹲到贾珍面前叹了叹气:“我是恼你的,如果不是你做了这么一件荒唐事,我也用不着散尽家财只为讨好圣上。”
“我本来是不想多事的,你是死是活跟我无关,我只要独善其身就好。”
“可你来找我,我终究是不忍心看你去死。”
贾珍抱住贾赦的腿就像抱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恐惧到了极点连话都说不明白。
贾赦一脸严肃压低声音叮嘱贾珍,“秦可卿嫁给贾蓉已经是事实,你回去整顿宁府上下,势必要把你跟秦可卿的传言清理干净。你可以学着王氏那样,清查府里的下人,将银钱收扰起来还了户部欠银。”
“到时候所有御史都只会关注你还上户部欠银的事,不会再关注你和秦可卿。”
“等到时机成熟,你再递折子进宫,请求圣人将爵位传给贾蓉。你与秦可卿一定要保持距离,要比一般的公媳更疏远。”
“太上皇年纪大了,心已经软了。秦可卿是前太子留下最后一丝血脉,她如果在宁府出了事,我们贾家也就完了。”
贾赦用力拍了拍贾珍肩膀,“求生方法我已经告诉你了,就看你能不能下这个决心了。”
“今天我对你说的话,出了这个院子你再问我,我是不会承认的。”
“你好好冷静一下,再让林之孝送你回去。”
贾赦懒得再看贾珍一眼,转身回屋继续修炼。
贾珍在院子里躺了许久才慢慢爬起来,简单收拾了一下,让等在外面的林之孝送他回去。
林之孝一直低头不敢说话,贾珍的脸色太难看了,脸上的伤一看就是被贾赦打的。
贾珍回到宁府后,将自己关在书房整整一夜才算彻底冷静。
‘秦可卿的身世太可怕了,赦叔会不会是弄错了?’
贾珍带着这一丝微弱的期盼去见了贾母,一见面就让贾母挥退下人。
贾母见状便笑,“你这猴儿,有什么事不可对人言的。”
最后贾母还是依了贾珍的意思,挥退了屋里所有下人。
贾珍神情无比严肃,故意说道:“老祖宗,我已经知道了秦可卿的身世,您瞒得我好苦啊。”
贾母闻言微愣,叹了叹气:“可卿也是一个苦命人,前太子把人托付给我,我不能不管啊。”
贾珍藏在袖子里的手已经在发抖了,赦叔没有骗他,秦可卿真是前太子的血脉。
贾珍赶紧低头,他怕让贾母看见他眼里的恨。
前太子把人托付给贾母,贾母若真想照顾秦可卿,大可以在荣国府这边找人娶她,可最后偏偏让贾蓉娶了她。
那可是前太子的女儿,宁国府娶了这个祸端,怎么可能会有好果子吃。
难怪赦叔要疯,他也快被府里这些胆大包天的人逼疯了!
贾珍没对贾母再说什么,更没有说他是从哪里听到的消息。
他对贾母已经彻底没有了尊敬,一个自私自利又胆大包天的老太太罢了。
贾珍回到宁国府,吩咐心腹闭府清查满府下人,将那些暗中传他和秦可卿谣言的人都打死。
当天,宁国府浓郁的血腥气飘满整条街道,园子里的土都变成了红褐色。
当天深夜,贾珍学着贾赦将上百万两银钱拉到了户部,说要还宁国府在户部的欠银。
刘鸿云见到了贾珍,表示非常不理解,“贾大人真要还户部欠银?”
贾珍知道刘鸿云是圣上心腹,满脸无奈叹着气:“不瞒大人,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前不久我赦叔家出了家贼,我心血来潮一查,府里下人贪污公中的银钱高达一百三十万两之多。”
“那些下人狗胆包天,不仅敢贪污公中的钱,还到处乱嚼舌根子,坏我和儿媳妇的名声。”
“刘大人应该知道我父亲入观修道,早早就将宁国府交给我管理,可我年纪轻没经历过什么事,哪能管好宁国府。”
“这些银钱就如赦叔所说,留在府里最终躲不过被人贪去的结局,不如还了欠银,多少能救下一些百姓,权当是行善积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