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这边请”原来枇杷已将那大夫请了过来,崔破忙迎上前去,见礼过后将他延至榻边为母亲诊病,转身拉过樱桃.
“樱桃,买衣衫的钱可攒够了吗?”崔破小声问到
“夫人攒了九十文,看这时日临近,又不能再等,就想到改制一件细麻的……”石榴絮絮叨叨的说
“钱呢?”崔破打断了她的话
“送到了缝穷婆刘婶儿那里去了,整个镇子就她的手艺最好,要价又便宜一些……”
“你快去刘婶儿那里,如果还没有做就把它退了,做了的话就先押在那里取一半的钱回来,就说回头再去取”崔破再次打断她的话吩咐道
石榴还待说什么,见崔破满脸寒霜,眼角尤自挂着泪珠,再看看珍脉的大夫.无奈之下也只得去了.不一时取回钱来,正听到大夫对少爷的交代;”你娘身子并无大碍,只是太操劳了些以至气血两亏,多加调养再就是了,平日里要注意多加补养,如果再发作起来就难办了”开了几味药,收过八文珍金自去了.
直到这时樱桃方才接话到:”刘婶只肯押四十文钱,我说少爷说要退一半,她总是不肯……”还待再说,崔破止住了她,将剩余的三十二文钱悉数交给她,让她去抓药,再买只老母鸡回来.
吩咐完毕,崔破转身回到榻边凝望着依然沉睡的崔卢氏,那种感觉就如同失散多年的游子找到挚爱的亲人,心中有一种别样的平安喜乐.嘴中喃喃道:”母亲,我必定不让你再受这样的苦”
等到樱桃买了药回来,煎好服侍着服下.三人做了晚饭草草吃下轮换着陪夜,至天明时崔破醒来,崔卢氏早已醒来.崔破吩咐石榴将熬了一夜的鸡汤端来,亲喂着母亲喝了.崔卢氏醒来早听石榴说了原委,知道儿子一片苦心,更觉这月余以来儿子似乎忽然之间长大了,心中万分安慰,只是望见他身上的那一袭粗布圆领旧衫不免心酸.崔破那里不明白她的心思,施展出种种手段将她哄的破涕为笑,两个小丫头也在一旁逗趣.一时满室皆春,其乐融融.
不一会儿,院外庄中传来一片喧嚣之声,城中四处的崔氏各族都已到庄中,要开始祭祀大典了.正在这时有人轻拍院门.似乎那敲门人满怀心事,这敲门声也就显得又轻、又慢.
石榴腿快跑去开门,只见门口站着一个年龄跟她差相仿拂的少女,大概是清明的缘故,穿着雪白的清罗静面裙,不知是害羞还是因为初春风寒的缘故,一张小脸红扑扑的:“表哥可在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