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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晏鹤清可能也会遗传眼疾,他思维完不能正常运转。
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花叶都完好,陆凛却没有动,他凝视着眼前那盆浅紫剑兰,黑眸沉淀着无数种情绪。
他在想晏鹤清喜欢蓝莓的原因。
“喜欢蓝莓?”
“嗯,对眼睛好。”
晏鹤清爱护眼睛,是寻常对眼睛的爱护,还是他父母其中有谁患有眼疾,叮嘱他要爱护眼睛?
又或是——
陆凛难以想出答案,包括晏鹤清又一次提起的后年3月4号。
后年,3月4号,日出。
陆凛想很久,都无法串联三者间的关系。
突然助理打来电话,陆凛一边给花浇水,一边接电话,助理详细报告了孟耀被程简性侵案的最新情况。
证物,确实是没有。
不只程简没留下精、液,当时孟耀是被迷、奸,身上没伤,加上时间过了几年,酒店监控早已清空,当天入住登记,也并非程简的身份证。
但孟耀敢告程简,圈子有点人脉关系的,都收到了消息。
孟耀背后是陆凛。
陆凛并未压着这事,相反是他让助理发出消息,让所有人知道是他在对付程简。
陆牧驰刚和程简打了一架,其他人自然而然将两件事连在一起,想巴结讨好陆凛的人,证人就络绎不绝来了。
孟耀经纪人主动承认,当初程简看了孟耀的舞台特别喜欢,通过他约孟耀吃饭,曾经语言暗示孟耀陪他一晚,就给程氏代言。
而酒店的前台服务员也记得,那晚确实是程简扶着昏迷不醒的孟耀进的房间。
不止如此。
孟耀告程简性侵的事在网上发酵后,看到网友都支持孟耀,大骂程简,之前拒绝的人里,有几个人主动联系助理了。
有男有女,他们没被下药,但是在利益交换下,被送到了程简床上。
“有一个当年未成年,17岁的男生。杨律师擅长打这方面官司,她说程简这次三年没跑。”
助理顿了顿又说:“还有一个消息。”
他克制着语气里的高兴,“程简的作案工具,证实被小陆少打废了。”
陆凛挂了电话。
脑海里回荡着“有一个17岁的未成年男孩”,握着洒水壶的手紧了紧,骨节凸出,肤色变成了青白。
他目前得到的消息里,没有晏鹤清和程简接触。
但以晏鹤清对付程简的方式,程简必定伤害过晏鹤清,程度未知。
陆凛有一股冲动,想立即去房间抱紧晏鹤清,告诉他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
到底是一闪而过。
那些伤口长在晏鹤清身上,就算他现在看见了心疼,经历过的晏鹤清,只会成千上万倍的更疼。
轻飘的话语,除了让他心里舒服些,对晏鹤清毫无用处。
陆凛放下水壶起身,去抽屉里翻出包没开封的烟,抽出一根,关上客厅门,走到露台的护栏,点燃烟沉沉吸了口,缓缓吐出,白雾朦胧了江上的灯光。
一根烟抽完,他掏出手机拨通电话。
“告诉律师团,打到十年以上。”
晏鹤清六点起床,只陆凛比他更早,蒸锅里热着馒头花卷,锅里热着牛肉粥,陆凛已经出门了。
晏鹤清又去露台,推开阳台门,露台上的花草在晨曦里闪着晶莹的水珠,陆凛也已浇过水了。
晏鹤清就回去吃早餐了。
吃完早餐,晏鹤清给陆凛打了个电话,“你昨晚没睡?”
陆凛到了办公室,正在看早会的企划书,他笑,“睡了4小时,有文件处理就醒了。”
晏鹤清安静几秒,“以后多睡会儿。”
陆凛关上文件,“想我了?”
他少这样说话,晏鹤清愣了两秒,“一个人吃早餐,好像没那么香了。”
这句话在陆凛心口重重揪了一下,有点酸涩,又有点甜,硬朗的轮廓线不自觉柔和下来,“明天开始,每天都陪你吃早餐。”
快到上学时间,晏鹤清就挂了电话。
到学校,一个意外的人在等晏鹤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