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十分诚恳且有自知之明地说:“我很抠的。”
陆临与:……
随后,江茉指着酒柜上的红酒、陈列架上的各式精美摆件,“还有这些,你打算就这么留给租客?”
陆临与微微挑了下眉。
江茉眉头紧蹙,怀疑地看他,“难道这些东西写在租赁合同里了,全部白送?”
“没有。”
“那还不搬走?”
陆临与神色怪异,“你确定?”
“当?然要?搬,这些难道不是钱?你以后得改改你的消费观念,喜欢的东西可?以买,但买了就得珍惜,不能转脸就不要?了,浪费钱。”
陆临与沉思半晌,“你说的有道理。”
“那还愣着干什么?继续收拾啊,我负责楼下,你负责楼上。”
江茉雷厉风行地说。
“好。”
陆临与嘴角微微上扬着,又回到楼上。
肖承右在房间?里如?坐针毡,一个多小时了,只听外面叮里咣啷,也不知道拿几件衣服怎么那么大动静。
终于,他坐不住了,打开门跑外面瞧一眼。
这一眼,直接让他惊愕地张大了嘴。
原本宽敞的一楼大厅,零零碎碎堆了满地的东西。
书籍、红酒、酒杯、摆件、花瓶……甚至还有台灯。
“这是……”他忍不住问。
江茉弯着腰,回头看他,“不好意思啊肖特助,打扰到你休息了。”
肖承右惊讶地看着她,二十五度的恒温室内,江茉竟满头是汗,皮肤热腾腾地白里透着红。
他忙说:“不打扰不打扰,我随便看看。”
又听几声响动,他抬起?头。
就见陆临与正扛着两个箱子,踩着楼梯一阶一阶下来。
他那英俊优雅的老板,养尊处优的铭克太?子爷,衬衫袖子已经撸到胳膊肘,束在腰里的衣摆一只翻了出来,笔挺的西装裤也起?了褶皱,唯有那张脸上依旧保持着云淡风轻。
肖承右直愣愣地站着,不用想,楼上是个什么光景他大概也能猜到。
心想,你们就这么当?着“租客”的面搬走所有东西?
看了两分钟,他实在看不下去了。
主动说:“不如?,我帮两位叫个搬家公?司?”
江茉直起?腰来,轻喘口气,摸摸脑门上的汗,“还是肖特助想得周到。”
肖承右笑,“实在是东西有些多。”
一个多小时后,搬家公?司的人?来了,高效、专业,快速地把物品装箱打包,流水线般一件件往车上般。
肖承右看着突然变得空荡的客厅,哭笑不得。他心有余悸地看一眼沙发?,就在两分钟前,江小姐见货车还有空间?,回头朝沙发?看了眼,迟疑了下才作罢。
他偷偷窥向?陆临与,却见他神色轻松,嘴角带着饶有兴致的笑意。
搬家公?司的车缓缓驶出大门,江茉欣慰地看着。
转脸,她像是完成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般,高兴地举起?手。
陆临与秒懂,默默举手,任她击了个掌。
肖承右在一旁看着,嘴角随着那声响亮的击掌声抽了抽。
江茉弯起?嘴角,“好啦,我们也出发?吧!”
陆临与看着她额头有些濡湿的头发?,旁若无人?地伸手去擦。
江茉看一眼迅速转开脸去的肖承右,脸上红了红,伸手拿开他的手,却被他捉住,攥在手心里。
她这次倒没再动,任他握着。
这时,门口走进来一个人?。
一位五十岁左右的阿姨,手里拎着一只卡其色旅行包。
阿姨面色微微有些迟疑,在扫视一圈面目全非的屋子之后,神情变得惊愕。
没等说话,后面又进来一位差不多年纪的大叔,手里推着行李箱,神情同样愕然。
“这两位是?”江茉疑惑地问。
陆临与看了眼肖承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