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落在面颊上的一个吻可以解决一切。
这样平凡的日子在他心里创造出一种明亮、动人的幸福,像夏日海滩上的烟火的余韵。又过两周,霍恺山寿辰近在咫尺。
Ada联系陈文港,说帮他置办的贺礼准备好了,挑了一樽玉观音,江彩的另算。他说可以,道过谢收了线,紧跟着又收到霍振飞的电话。
霍振飞再次请陈文港去茶楼喝茶。
两人落座,他给陈文港斟茶:“其实以爷爷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合这么折腾,我们还是跟医生花了很大力气沟通,才申请把他接回家来。御水湾毕竟是他住了一辈子的地方,我们希望让他好好地、完整地过完这个生日。就算告别,也要郑重一点。
这些是不会说给外人听的话。他这样跟陈文港讲,好似真的拿他当成自己人一般。“你想确保我不会惹是生非?”陈文港啜了一口,你可以放心,我向来很懂事。
“是啊,不用说,霍念生肯定要带你回老宅。”霍振飞似乎从某些渠道对他打过何家骏的战绩有所耳闻,露出不是太信任的神气,但还是继续说,“另外,爷爷和家父,他们其实都不是很新潮的人,实话实说,让他们接受你们这种关系,放在十年前我都是不敢想象的。
陈文港也他一眼:“现在他们是怎么改变想法的?”
霍振飞说:“与其说想法变了,更多是出于妥协。毕竟念生那个性格……”
“如果一个人实在劣迹斑斑,你们本来对他也没什么期待,那就无所谓了吧。”陈文港理解,现在他能稍微收一点心算不错了,就算找个男人过日子,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霍振飞很客气:“别误会,我个人对你是没什么意见的。有
些方面你确实很识大体,比如你跟江彩的关系处得很好,她只信任你,甚至现在在家里都乖了很多。这是你的功劳。
陈文港望着窗外,茶楼底下车水马龙。他把目光收回来。
霍振飞意味深长地说:“但有时候我也会感慨,有些事仔细想想,好像走向出奇地相似。江彩那个丫头是被她母亲强塞给我们的,过程你都亲眼见证了。结果就成了现在这样,她在家里的地位很尴尬,将来真能过得好吗?——你不会担心,你可能也在走一样的路吗?
陈文港笑了:谢谢你的敲打。但我和她不一样。霍振飞抬手端起杯子,送到自己嘴边,眼睛还留在他身上。
陈文港冷了脸:“她没成年,我成年了。她无依无靠,没见过什么世面,我比较有手段,从小就跟你们这样的人精打交道。最重要的是,她母亲江女士图的是你们霍家的财产和权势,这些我都不需要。我只图霍念生这个人,你可能不相信我们有真爱,但是希望你也别反对。
霍振飞八风不动,心里觉得像。
像这样受到冒犯,他讲话的气势都向霍念生靠拢,漫不经心又不留情面。他一边试探一边在心里拿捏跟这个堂弟媳打交道的尺寸。
霍振飞去质疑他“真爱”的成分:“如果抛弃外在的条件,霍念生没钱没势,不能动辄送你香车宝马,花大几百万追求你,但性格还是和现在一样花心——这样你也还会爱上他?
陈文港反唇相讥:“我看不出这种问题有什么意义。你平时难道也会想,如果自己没权没势、不是霍恺山的孙子,你的夫人还会嫁给你吗?你的儿子还会像现在这么崇拜你吗?
霍振飞被他堵得没话说。
陈文港忽而笑起来,温和客气:“好了,我们不要争了。你觉得霍念生花心,我和你看到的或许不一样。能哄得他心甘情愿出国跟我结婚,这么多年,你见过有哪个人做到了么?
霍振飞也笑了笑:这点我是很佩服你怎么做到的。回头传授给我,我讨好夫人用。
陈文港低头喝茶:这就是我的本事了,其他人学不来,你还是自己摸索婚姻之道吧。
大
霍恺山是在八十大寿的前一天出的院
。
记者得到了一点风声,三三两两守在霍宅外面,他被搬下来时身上还插着管子,连着仪器,医护人员浩浩荡荡,严阵以待,阵仗犹如皇帝出行,直到把病人在卧室安顿下来。
陈文港下了车,霍念生揽着他的腰:“走吧,进去了。”
这间宅邸里面的模样和记忆中并无二致。
深色实木地板,暗金提花窗帘,底下坠着长长的流苏,窗上装着铜制雕花的栏杆。客厅里装着壁炉,上方挂着巨大的油画,繁杂厚重,充满年头,像个迟暮的老人。
佣人也是做了多年的老员工,脸上倨傲,帮霍念生脱了风衣挂上衣钩。
陈文港把贺礼包装盒递给霍念生,对方打量他一眼,伸手要从霍念生手里接过。只是霍念生皮笑肉不笑:“你不去帮他脱外套,抢我东西干什么?规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