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冬子小心翼翼地安慰着安宁,尽挑好听的话说给她听,让她不再无助彷徨。
当安宁停止了悲伤,心平静下来的时候,潘冬子开始询问她有关她母亲的事,比如说平日里喜欢去哪里。
安宁沉默了,她发现自己回答不上来,以前她只要回简宅,就能够看到母亲,母亲甚少出门,一向深居简出。
安宁脑海中不禁断断续续浮出那张照片来,是不是那个人来找母亲了,她的亲生父亲,安宁先前听到母亲跟简濉溪争吵似乎为了这个,后来又不了了之,直到乔落拿出那张照片来,安宁才知道他们并没有断了联系。
也许当年有误会,他回来找母亲,祈求母亲的原谅,而简濉溪近来年对母亲,并不如起先好,让母亲心无所依。
只是,这些纯属猜测,安宁也不想诋毁母亲的声誉。
对于自己的那位亲生父亲,安宁也没有多想过,毕竟人的感情是相处出来的,她跟那个人连面都没见过,她不觉得自己见他一面就会动容,继而抱头痛哭到死去活来。
潘冬子看安宁的反应就知道她这边是毫无头绪,看来,还是要调动私家侦探了。
潘冬子先让小陈过来一趟,现在他行动不便,有些事,需要小陈去办,私家侦探那边是自己联系。
接下来,他让安宁稍安勿躁,说他会想办法,一切有他。
安宁看他信誓旦旦的保证,心里宽慰了不少,但那个失踪的人,毕竟是自己的母亲,她又免不了着急,只是不再是先前那般的心急如焚了,算是淡定不少。
小陈来的时候,是安宁给开的门,小陈跟潘冬子没进书房,当着安宁的面谈的,安宁这才发现潘冬子思量得十分周密,这事交由他全权处理,也颇为放心,总比自己如一只无头苍蝇乱撞来得强些。
小陈走后,潘冬子又给人打了电话,听那口气,应该是私家侦探,看来接下来,唯今之计,就是等了。
安宁请了几天假,她此时没那个心情去学校上课,就算去,也听不进去。
她跟室友说的是家里出了事,她们也知道不好多问什么,只让她好好处理,别的别操心。
这一天,安宁是浑浑噩噩吃完的,晚饭是小陈帮他们带的外卖,还是潘冬子考虑周到,他知道安宁此时没有心情下厨,也不想让她心不在焉地烧了厨房,小陈走的时候,提前跟他交代了下。
买的是清淡的食物,安宁还是没什么胃口,但是想到肚子里还有一条生命,她不能自私地只顾自己的心境。
还有潘冬子,她抬了一眼看他,发现他黑曜石一般的深邃眸中尽是说不出来的担忧。
她并不是一个人,还有关心她的人,如此一想,她硬着头皮将小陈买来留给她的那一份全部吃了四分之三,最后的四分之一是实在吃不下了,她也没有逞强。
安宁随便收拾了下,这一晚,他们早早睡下了,但安宁翻来覆去睡不着,距离躺下有四五个小时了,安宁发现潘冬子也没有睡着,他晶亮的眸子似乎正在沉思着什么,安宁没有打扰他,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想自己的心事。
“安宁。”
迷迷糊糊中,她听到潘冬子在叫她,她没有理会,他似乎翻了个身,然后他的手顺势欺上她的肚子,慢慢地轻抚,一下一下的。
开始摸,还算老实本分,慢慢地,不安分了,带了些暧昧的味道,安宁再不能若无其事下去了。
黑暗中,指尖的滚烫触感,再也无法漠视。
安宁的手,伸出去精准无误地捉住了潘冬子的,让他没有再继续作乱。
他的手,终于停下来了,他并没有被安宁突如其来的一捉给震慑住,或许他早就察觉到安宁在假寐,没有拆穿而已。
“安宁,怎么了?”
他问得居然是理所当然的口吻,这下倒是让安宁吃惊不已,宛若他先前所为,是天经地义的。
“你在干什么?怎么还不睡?”
安宁忍不住开口,然后紧跟着打了个哈欠,其实她是隐约有了些睡意的,被他这么折腾的摸来摸去,搅得她难受,睡意也跟着烟消云散了。
以前他的碰触,多半是强迫,她是不喜欢的,然而现在,心态逆转过后,他,她反感不起来,这让安宁一时半刻有点无法接受。
安宁是不会跟潘冬子说她的感受的,就她这薄脸皮也抹不开来,她的脸,有些发烫,或许还泛着红晕,幸好是藏匿在黑暗之中,光线帮了她大忙,让她不用饱受尴尬之苦。
“安宁,我在想他会是男的还是女的呢?”
安宁这才想起她并没有告诉他医生曾经提到她报告单上最后一项高了有可能是双胞胎。
她还以为他又上了火,没想到自己思想不纯洁,想歪了,差点平白冤枉了他。
安宁深吸了两口气,将体内窜起的那把火给强行压了下去。
他似乎是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干劲,安宁无奈之下只得敷衍道,“现在还早,哪会知晓。”
随即反问,“你有没重男轻女的思想?”
潘冬子忙矢口否认,他巴不得她生个女娃娃给他呢,最好跟安宁长得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没有,我想要有个女儿。”
安宁则不然,她更希望是个儿子,她总觉得身为女性,不少事情面上,比男的更吃亏,若是一个男的,吃点小亏,也不算什么。
安宁没有把她的心声说出来,她知道理论只会让他们两个的神智越来越清醒,他们应该睡了,当前共同需要面对的是母亲不见了的事实,母亲一天找不到,她就无法真正开怀。
“安宁,如果这一胎不是女儿,我们下一胎再继续努力好不好?”
潘冬子锲而不舍地追问,让安宁目瞪口呆,她不知道他对女儿渴望这么深,这一胎都还没出来呢?他就巴巴地想着第二胎了。
如果这一胎是双胞胎,她想她不会再生了,两个调皮的孩子,够她操心一辈子了,再多的,她忙不过来,人还是要尽力而为。
瞧潘冬子说的,分明是想要将女儿当成他的玩具,她才不听他的,太过遥远的事情,也就他会想入非非。
安宁重新躺了下来,轻轻地道,“睡吧,我妈还不知道在哪里受罪呢?”想到母亲也许没有地方住,安宁又忍不住一阵悲伤。
潘冬子知道又勾起了她不好的回忆,他故意说那些有的没的,就是希望她能够暂时忘却那些不美好,没想到适得其反了,真想自打嘴巴。
“别想了,睡觉,睡一觉醒来说不定小陈跟私家侦探那边就有好消息传来了。”
潘冬子安慰道。
安宁知道自己此时再胡思乱想,也无济于事,她现在的身体,不是她一个人的了,还要照顾到孩子,于是听从了潘冬子的话,闭上了眼。
潘冬子也没再骚扰她,把静谧留给了她。
第二天,难得潘冬子先起来,安宁还睡着,安宁洗漱后潘冬子已经在客厅了,还有小陈也在,他们正在进行激烈地商讨。
安宁忙狂奔了过去,脸上的焦急尽现,“是不是有眉目了,我妈是不是有线索了?”
潘冬子以眼神示意安宁在自己的身边坐下来,然后不疾不徐地道,“私家侦探那边来信了,说有人看过你妈,昨天在孩儿巷那边出现过。”
不过,潘冬子又拧了下眉,“你妈现在的去处还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