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身衣服不错吧?”
他笑脸迎人地跟安宁讨好道,怎么看怎么滑稽,安宁板起的那张脸,都快挂不住了。
“丑毙了。”
安宁佯装打量了下,认真地给了评论,让潘冬子脸上的笑容立刻敛起来了,他忍不住低头去检查,蹙起眉头道,“哪有?那专柜的小姐都说我穿着一身年轻了不少,就跟个普通大学生一样。”
其实专柜小姐说的没错,潘冬子天生就是一个标准的衣架子,若非他不是出身优渥,去当个模特或者明星,凭他那张英俊的脸,那高大的身材,就能大红大紫了。
就算他穿得老土,也不会让人觉得难看,最多折了几分气质而已。
何况这一套耐克新出来的运动款,之前杂志上安宁瞅过一眼,确实能够凸显一个人的年轻活力。
“不是很难看吧?”潘冬子跟安宁再次确认道,安宁没好气地道,“你自己绝对好看就行了,左右不了他人的意见。”
“我还有事,先走了。”
潘冬子一下子捉住安宁的手,这是下意识的举动,认识安宁那么久了,每回她不高兴了就要走人,他也是遵循身体的本能而已。
“别,我话还没说完呢。”
潘冬子眯起他那双狭长深幽的眸子,将安宁扳正过来。
“安宁,你先听我说,我想好了,重新开始追求你,也不是重新追求,算起来先前我都没追过你,不管你现在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我都会让你最后接受我的。”
潘冬子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认真,透露着一股内敛的霸气,让安宁不由怔了怔,差点被说服了,他说得这般理直气壮的,一口气说完,也没片刻的停顿。
这句话说得顺口,像是练习过成千上万遍,说得无比的溜嘴、自然。
“我怕我不敢恭维。”
安宁回过神来立刻泼了他一桶冷水,潘冬子倒不气馁,可能被打击惯了,他脸皮厚了,承受能力也强大了,他当机立断反驳道,“你不敢恭维也没关系,我不打退堂鼓就可以了。”
说得真比唱的好听,论口舌,安宁是怎么也及不上他的,潘冬子可是在商场上混得风生水起的人那,嘴巴厉害着,能面不改色、笑里藏刀将对手杀得个片甲不留还要强颜欢笑说他手段高明、会做生意。
“安宁,你怎么在这里?”
肖琼不敢置信地上前,之前只靠背影,觉得有点像,不过不敢肯定,毕竟安宁从没跟任何男人在学校里拉拉扯扯过。
这走近之后,发现还真是安宁。
这个背影看上去颀长高大的男人,正脸照过去,器宇轩昂,是男人中的极品,极品中的上品,气质也是上乘。
这个男人,肖琼一看就看得目不转睛,恨不得黏上去看个清清楚楚,可是她还是不敢,没那个底气。
安宁福气真好,不知道这男人是B大哪个学院的,肖琼是一点印象也没,这样出色的男人,她若是见过一次,肯定会记忆深刻的。
晚风徐徐,安宁没想到会在这碰上肖琼,这个时间段肖琼应该是在自习室才对,没想到她会回宿舍,还好死不死跟自己还有潘冬子给撞上。
这下,自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而罪魁祸首只懒洋洋地抬了下眼皮睨了一眼肖琼,又很快将视线绕回到安宁身上了。
“你怎么回来了?”
安宁不答反问,想要一把挣脱开潘冬子,没想到依旧被他攥得死死的,他早有察觉了。
“我有份资料落在寝室了,回来拿,没想到在这碰到你。”
肖琼解释道,顿了顿,视线又忍不住飘向潘冬子,“安宁,这个就是那天晚上说的失恋的朋友吗?”
“失恋的朋友?我?”
潘冬子喃喃自语道,满头雾水,脸上尽是茫然。
安宁还在想着措辞,肖琼耳尖,已经能确定她接过这个男人的电话,那一天傍晚,这男人打寝室来的,说找简安宁,声音磁性低沉,极为好听。
是不是那个失恋的朋友,肖琼倒还真是料不准,她所能肯定的便是自己接过这个男人的电话。
“我记得他了,是那次傍晚打来我们寝室的人。”
安宁觉得这地方真不是个谈话的好地方,她跟潘冬子的争执,已经引来不少人的观望了,要是肖琼还站一块儿,人家还以为他们三角恋呢。
“肖琼,我回头再跟你解释,现在我还有事情。”
安宁匆匆落下这么几句,揪住潘冬子就要走,见他不为所动,压低了声音道,“我们出去说,你先放开我,你想要怎样随你。”
潘冬子这才满意了,“好,我的车停在外面,先到车里去先。”
潘冬子发现安宁在B大还是有顾忌的,所以拿她的顾忌当软肋,还是有所成的,虽然有那么丁点的卑鄙,总比老是避而不见来得好。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潘冬子的车上,安宁深吸了口气,力持冷静,“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如果你就是为了重新追求我,那么不好意思,我跟陈哲和好了。”
“什么?”
他高大挺拔的身躯倏然一僵,气急败坏地扣住安宁的双肩,这个动作,似乎最近他上瘾了,每次都下意识这动作,“你什么时候跟他在一起的?你不是说你现在还不想谈感情的吗?”
这才刚分开,她就跟陈哲好上了,这安的是什么心思?
他喊得有些大声,安宁觉得耳膜都隐隐作痛,她着实没料到潘冬子的反应这般的大。
她不禁眯起眼来,难道他是真的喜欢上自己了?
陈哲只是个借口而已,晚餐期间当了一回陈哲的挡箭牌,现在也算是礼尚往来。
反正以潘冬子的骄傲,他肯定不会去找陈哲质问的,所以安宁这么说,很安全。
一来可以阻挡潘冬子的热情攻势,二来又可以恢复到宁静的生活中去。
而且,潘冬子的喜欢,安宁觉得廉价,当初他还不是喜欢许愿吗?都到娶一个人的地步,难道就说因为是许愿给她的感觉是母爱,就能够撇得一干二净了吗?
她简安宁,本来还秉性单纯,经历了他这么一个男人,也变得会保护自己了,不会那么傻,那么天真就去相信任何一个男人的话,何况是他本人。
他的处心积虑,无人能及。
安宁稳好了身子,盯着他一字一字地道,“今天4点他下飞机,我去接机,我答应跟他好好开始。”
若说太早,那么潘冬子定是不信服的,还是得找个让人相信的。
就算潘冬子去查,陈哲确实是今天下的飞机,至于谈话内容,至于安宁跟陈哲两个人知道,再无第三人知道。
“今天4点。”潘冬子咬牙切齿地道,眼眶欲裂,“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