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的宴会,安宁到最后,还是去了。
潘冬子不知从哪里搞来安宁宿舍的电话,肖琼正好吃了饭回寝室小坐休息片刻,安宁躺在床上休息,下午跟陈铭别后回来一直上网,眼睛有些疼,于是脱了外套躺下来了。
寝室的电话铃声大作,她根本就没意识到找她的,因为她从没有把寝室电话告诉别人过。
肖琼见安宁不为所动,于是起身去接了。
肖琼的表情有些古怪,“安宁,找你的。”
安宁诧异地问,“谁找我?”脑海里一片空白,没一个合适的人选。
“不知道,是个男的。是你男朋友吗?”
肖琼状若无意地问,将手中的话筒慢慢地递给安宁,刚才电话里那个找安宁的男人声音很好听,低沉且很有磁性,让她这个从来对于男女之情不屑的女的都为之心动。
安宁从没有跟室友们提过她有没男朋友,她们也从没问过她的感情问题。
她就算有男朋友也不足为怪,毕竟长得漂亮,不过肖琼平日里见安宁也没跟什么男的往来,所以接到这个忽如起来的电话还是觉得奇怪的。
“我没有男朋友。”
安宁在接起电话之前否认了。
肖琼回到了原先的座位上坐了下来,目光却停留在安宁的身上。
安宁接起电话来,脸色倏然大变,沉如幽井,她哪里想得到这个电话是潘冬子打来的,这个男人为何阴魂不散,她一点也不想跟他说话,他难道忘记他曾经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吗?
还妄想求得她的原谅,她虽然不恨他,但也不待见他。
是不是他以为跟着她进了简家大宅,他又跟自己有了联系呢?
拿李家的宴会引诱自己,之前她在短信中已经回绝了,潘冬子现在居然厚颜无耻到连拒绝都听不出来吗?
“你从哪里搞来我寝室的电话号码的?”
安宁胸膛起伏不定,明显是生了气。
“我想要知道一个电话号码还不容易吗?”他不答反问,言语里流露出来的霸气十足,像是直接漠视安宁翻腾的怒意了。
被肖琼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对潘冬子的愤懑,都无法直接宣泄出来,肖琼可是一点也不知情的,潘冬子打来的这个电话,被她接起,已经惹来她过多的关注了,安宁可无法再承受他制造的“更多的惊喜”了。
“你到底想要干嘛?”
安宁耐着最后的性子问他,口气明显不悦。
“陪我去参加宴会,上一回你还欠我一次。”
上一回没去参加,是因为许愿的车跟潘少岳的撞到一起,潘少岳重伤,安宁跟潘冬子仓促之间赶到医院,其它的,根本就顾不上。
“上一回是你不要去的。”安宁觉得他有病,居然能将上一次地搅和到这一回来,再说上次他们的协议没到期,她还有义务去陪他参加。
如今,他们各不相干了,她没有任何的责任跟义务,她是独立的个体,她是自由的。
安宁的重申,在潘冬子听来,犹如隔靴搔痒,他是下定性子要带她去的,肯定是要达成的。
“你不出来,肯定会后悔。”
他又用上了这一招,威胁。因为他发现不威胁根本就见不着她。
不用这一招,让他慢慢等她被自己感化,那简直比登天还难,她估计早已投奔陈哲的怀中了。
还不如破釜沉舟,用自己熟悉的手段跟招数来擒住她。
“你想怎样?”
安宁咬牙切齿地问。
“你心里有数的,也许……”他故意拖长了尾音,“也许我会立刻出现在你寝室里也不一定,你寝室不知道有没人,要是有的话,我真怕吓倒了旁人。”
“我下来,你去那个路口等我。”
安宁一字一字是咬着出来的,她的神色,再也无法平静,只有潘冬子,才能老让她方寸大乱,怒火中烧。
该死的他,还不知道收敛为何物,一次次变本加厉,不知死活。
还以为他大发慈悲,提前结束协议,如今想来,或许根本就是一个圈套、陷阱,他依旧我行我素,根本就视协议为无物了。
真正在乎那份协议的,只有自己,他对那些个文字,根本就没放在眼里。
安宁火大地挂了电话,肖琼冷不防问,“你要出去吗?”
安宁点头,也没多跟肖琼说什么,只是沉着一张脸,跟她说,“我要出门一趟。”
她走的时候,是有带礼服来的,不过压在箱底了,当着肖琼的面,她是不会去翻箱倒柜的。
她拿了包,就往外走。
肖琼看她心情不好,也识趣,没有多问。
安宁到路口,潘冬子惬意地坐在驾驶座上,玩着手机里的游戏,看到安宁来了,冲着她上下打量了下,“你这个样子,还得打扮打扮。”
“我不去造型店。”
被强迫,已经很不高兴了,还要被人从头到脚摆弄,她的心情,只会更加的糟糕。
“不去就不去。”
潘冬子居然很好说话,让安宁忍不住睨了她一眼。
潘冬子带安宁回了原先位于B大附近的婚房,安宁在这,还有礼服的,为拆封的,之前潘冬子为她准备的,居然足足有一个衣柜,安宁没有打开过,当潘冬子来开的时候,安宁还是吓了一大跳,什么时候买的,她居然一点也不知道。
化妆品那些,当初安宁没带走的,都在。
潘冬子把安宁领进去后,自己就出来了,只说,“给你半小时收拾下你自己。”
安宁冷哼一声,大力甩上了门,将他给关在外头。
她化了个淡妆,将扎起来的马尾放了下来,用吹风机吹乱,蓬松松的,然后梳了个公主头,露出白皙柔美的颈项。
一条浅紫色的美人鱼裙,将她的玲珑身段勾勒得极为曼妙婀娜,当她出来的时候,一向见惯各色佳丽的潘冬子也为之一愣,安宁这样的面貌,他还是头一次见到。
李家的宴会,他都不想去了,不想让别的男人看到这样美好的安宁,想要独自将她给藏起来,一个人慢慢地独享。
可他更加知道,安宁巴不得自己不去参加,这样她也能扭头走人,若非没有这宴会当借口,自己见她一面,都难如登天。
安宁直接绕过他,忽视他太过暗沉的眸光,不耐烦地催促,“到底走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