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医院,他名利双收,又能够更亲近得跟中央的领导接触。
吴院长很满意目前自己的职位,也不想再调动了,他一把年纪了,只想在这个医院呆到安稳退休的时候,不想出任何的差错。
所以,本着这个,他是绝对不能得罪潘家。
潘少有时候难以伺候是出了名的,尤其是潘少看他自己不顺眼的人,更是会将他的恶劣发挥到淋漓尽致。不过潘少做他自己的事情,还是挺上心认真的。
只能说,潘少活得比较真实,他若是不高兴了,就不愿意隐藏亦或者压抑自己的情绪,这或多或少跟他的家境有关。
这没想到平日里客客气气待人的秦夫人,嘴巴也不干净。只是今日,自己是帮不了她了。
吴院长语重心长地反问道,“秦夫人,你有没有说他妻子坏话?”
吴院长顿了顿,“秦夫人,你有没有说他坏话?”
“秦夫人,你有没有说他孩子坏话?”
吴院长的音量掌控得很好,秦母一瞥,脸色分外复杂。饶是她再迟钝,也听出了吴院长话中有话,他分明是帮这个男人。
秦母沉默,脸色依旧没有舒缓,却没有再不识抬举地质问跟强迫吴院长为自己澄清跟帮忙。
她的目光一转,落在潘冬子身上,这个男人到底有何来头?连吴院长也卖他面子,罔顾秦家在社会上的地位跟声誉。
这个男人的身份,难道比秦家更有来头?
之前怒气一直在兴头上,无法静下心来好好分析,此刻秦母倒是冷静下来了,她目光如炬地打量起潘冬子。
不可否认,他长得是出色的,就是那些行为,太惹人厌了。
他那张沉静的侧脸英俊异常,身姿高挑挺拔,穿着米白色剪裁合身的西装,抱着孩子的姿态优雅高贵,仿佛每一分线条里都透出一种狂傲不羁。
优雅高贵?之前她还真没觉察出来,他跟这个他口中的妻子站在一起,还真是不般配,这个女的穿得很随便,松垮垮的运动服,蹭着一双款式老土的运动鞋。
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吴院长似乎不愿意多说,她长这么大,还没有被人教训得下不了台,她想到这,脸色是异常的尴尬。
“妈,你怎么在这里?”
秦筝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进来,看到母亲,错愕了下,没想到还看到了吴院长,潘冬子安宁还有一个大胖小子。
今日可真热闹,母亲的古怪表情,倒是让秦筝较为费解。
“我来看湛。”
房内本来的氛围很压抑,秦筝的到来,倒是暂时打破了这股沉闷的氛围,轻松了些许。
“潘少,安宁,你们今天怎么有空一起来看湛啊?”
秦筝很纳闷,一向聪明的脑子当机,转头看吴院长,“吴院长,你这个大忙人怎么也来了?难道是特意跑来跟潘少打招呼的?”
潘少?
秦母蹙眉,到底是哪位?她平日里不怎么关心别人,只知道逛街跟美容还有做瑜伽,要不跟别家夫人一起喝喝茶。这个时候倒是有点恨起自己的孤陋寡闻来了。
这个潘少到底是何方神圣?
秦筝好像认识他,秦母正陷入自己的思绪当中,忽然听到秦筝说:“妈,我来帮你介绍一下。”
潘冬子摆摆手道,“不用了,秦总,这个老女人就是你的母亲,不用你介绍我已经领教过她的厉害了。”
秦筝凝着眉,微微走神,嘴里默默呢喃着“老女人?”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潘冬子嘴里的老女人,就是他的母亲。
吴院长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是医院出了点事,要他去处理。平日里,他对这类事情最为反感,今日,倒是高兴能够帮他啥时解围。秦筝的到来,这事,就让他们自个去处理解决吧。刚才,自己死了不少的脑细胞了。
吴院长叹了口气,“秦总,潘少,我还有事在身,你们若是用得找我的地方,来我办公室找我就行了。”
潘冬子颔首,秦筝本能地应了一声,吴院长出去了,秦筝回过神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母正想要恶人先告状,先前调解过程中一直没出声的秦湛终于出声了,“哥,是妈的错。”他实在不想母亲再在人前丢人现眼了。
秦母忍不住说秦湛,“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生了场病,没把脑子给烧坏吧?”
对于母亲跟弟弟,秦筝自然是偏向弟弟的,他这个弟弟性子倔,一向不屑说谎的,母亲的性子,他多少了解几分的。
吴院长的反应跟秦湛的话,他综合了下,估摸着大致的情形应该是这样,母亲有眼不识泰山,多半是说了他们不好,惹潘冬子不高兴了。
母亲有时候说话是有点过分的,他也是知道的,先前有人来家里给自己说媒,那女的家境也不是太差,不过母亲就硬说是那人高攀了秦家,贪图秦家的。母亲的等级观念很强,不知道是谁给她灌输的,从小到大,她也一直给自己跟湛灌输,不过自己跟湛一向当她的是耳边风。
八成,今天就因为这个出事了。
“潘少,不如借一步说话。”
这人就算再不对,也是自个儿的母亲,秦筝虽然见不惯母亲的行为,对母亲还是尊重的。
“免了。”潘冬子明显不领情,他朝着安宁道,“你叙旧完了没,完了我们就回家。”
这个场面,安宁也知道自己呆下去不讨好,她跟秦湛交代道,“我以后来看你,先回去了。”
秦湛点了点头,“对不起。”他这一句,是为他的母亲道歉的,安宁知道,她其实从来没有怪罪过秦湛,秦湛是怎样的为人,她很清楚,不然也不会来看他了。
潘冬子一走,秦母的脸色立马垮了下来了,“筝,那个男的到底是什么来头?”
秦筝似幽幽地叹了口气,“妈,他全名叫潘冬子,潘少岳是他的父亲。你以后不要老用你那一套看人行不?”
秦母心头陡然一惊,不敢置信地惊呼了出来,“就是中央那个潘少岳?中央新闻常放的那个?”
“就是他,在这京城,除了他,还有谁敢叫潘少岳的?”
“那……”秦母的声音微微颤抖起来,完全有别刚才跋扈的形象,“那……我不是得罪了他?儿子,你说我该怎么办?他会不会为难我们秦家,刁难你啊?”
秦湛无语,心想,妈,你刚才怎么没考虑到这些?现在会不会太迟了?
秦筝很不雅地翻了个白眼,耐着性子道,“这我就不知道了,这个潘冬子做事凭喜好跟心情的,得罪他的人向来不好过。他跟我们秦家为难,不是没有可能的。我手头上本来还正跟他合作一个项目来着,被妈你一搅和,看来是要搞砸了。”
秦母欲哭无泪,开始怨起秦湛来了,“湛,你刚才干嘛不提醒我?任由我出丑?”
“妈,你根本就没空听我说。”
秦湛也很郁闷。
话说安宁坐上副驾驶座,刚坐好,就被潘冬子劈头骂了,“你脑子秀逗了,那个老女人这么讽刺你,你难道不懂反驳吗?平日里对我,你可是伶牙俐齿的。真正事到临头,怎么由着人家骑到你头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