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要我做什么事,是赚几万两的大生意吗?”
“什么生意先说说啊。”
“……”
江颂月快步疾走,不回答他任何问题。
陶宿锦不高兴了,道:“江颂月,你是不是瞧不起我?你是比我大两岁,不过我是男人,以后肯定比你强……”
“别以为你……哦,我知道了!”说了几句气话,他忽然改了语气,得意洋洋道,“我知道了,你走这么急,是赶着见闻人五。”
江颂月差点跌倒,绷着脸回头望他。
陶宿锦一点也不怕,道:“婚前不能见面,你俩肯定急坏了,特意约了今日相会,是不是?我就说嘛,难怪闻人五的马车横着停放,生怕你看不见呢。”
“你别胡说!”江颂月有点生气。
说她就罢了,闻人惊阙那样守礼的公子,才不会做出这种于礼不合的事情!
“我怎么胡说了,他不就在前面等你呢吗!”陶宿锦指着宫门口与江颂月争执。
江颂月扭头,发现两人不知不觉已近宫门口,闻人惊阙竟真就立在前方不远。
自从婚事敲定,两人就没见过面,足有二十余天了。
江颂月乍然看见从前不敢直视的、玉树琼枝的清隽公子端方立着,一想到他是在等自己,且将要成为自己的夫婿,就血气直往脸上冲。
她太喜欢闻人惊阙的身段与翩然风姿了,往那一站,就勾着她的心,让她想要靠近。
可婚前见面不合礼法,宫门口许多侍卫看着呢。
江颂月脚下迟疑,没往前走。
“你怎么不过去啊?”陶宿锦头脑简单,见她满面通红地站着不动,疑惑极了。
懵懂中,他忽然想起一件事。
有一回他陪他娘买首饰,有一个玉如意,他娘本来挺喜欢的,在得知是与她不对付的苏夫人挑剩下的后,把玉如意贬低得一文不值,回府后却又偷摸让人买回来。
陶宿锦恍然大悟,“你不会是因为方才见了云襄郡主,要面子才不理闻人五的吧?”
“闭嘴!我走了,有事明日再说!”江颂月忍无可忍,呵斥罢,环视后方跟着的侍女宫人,抿着唇,小步向前迈去。
陶宿锦一张嘴整日的胡说八道,真的让人误解她因为与云襄郡主较劲,而在人前躲避闻人惊阙,那可不行。
她怎么会嫌弃闻人惊阙是被别人挑剩下的呢?
她明明巴不得所有人都不喜欢闻人惊阙,好将他推到自己怀中。
偶遇,又不是刻意相会,简单说两句话,不碍事的。
江颂月揣着乱跳的心走近,看见木犀冲闻人惊阙说了什么,应该是在提醒他自己过来了。
可闻人惊阙置若罔闻,没有任何反应。
江颂月放轻脚步,对着木犀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轻手轻脚到了闻人惊阙身侧,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
他对着的是陶宿锦车撵的方向,有一堆侍卫正襟等候着。
又看不见,对着那方向做什么?
江颂月盯了会儿,未看出什么异样,只当闻人惊阙在无意识地发呆,将转回来与他说话,突地感受到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阴寒气息。
她心口猛地一跳,本能地凭着感觉望去。
尚未找到源头,忽听一道温柔声音:“到了我身边却不出声,若非我嗅见了香味……颂月也欺负我看不见吗?”
说完,闻人惊阙咳了起来。
江颂月连忙道:“没有,我在……”
在什么,她说不出来。
“你怎么了?伤了风寒?”江颂月放弃做解释,想给闻人惊阙抚胸口,看着那宽阔的胸膛,手抬起又放下。
闻人惊阙咳了数下,面颊覆上一层薄红,道:“许是昨日沐浴久了些,水凉了……”
“水凉了怎么不知道喊人添热水?你真不怕冻坏了啊!”
闻人惊阙浅笑了下,没解释。
可江颂月懂了,他喊了,只是小厮懈怠,没应声。
可恨!
江颂月怒目瞪了木犀一眼。
一旁的木犀满脸茫然,他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没人理他,闻人惊阙又咳了起来,江颂月手足无措地看着,心疼极了。
好不容易停下,闻人惊阙道:“看不见,就不算见面。我送你回府。”
不合适,而且他还伤着风寒,江颂月不想麻烦他。
奈何闻人惊阙觉得都遇见了,再不送她回去,不是一个尽责的未婚夫。
英俊的未婚夫君温柔地说着这种话,让人难以抗拒。
江颂月最终红着脸答应了。
她被闻人惊阙迷了心智,在车厢启动时,有一阵冷风袭了进来,江颂月打了个寒颤,这才重新记起那道令人心底生寒的阴冷气息。
她心中不安,趁着马车没走远,掀起帘子往外看。
刚寻到陶宿锦的车撵,定睛扫视时,肩上一重,有阵灼热的男子气息扑到了白皙的脖颈处,瞬间撩起漫天大火。
江颂月心尖一哆嗦,下意识地扭腰躲避,手上的帘子随着动作落了下去,遮住外面形形色色的人物。
她贴着车壁,后背被热腾腾的胸膛围困,耸起肩膀无处可躲。
江颂月从未与男人这么亲密接触过,听着耳后的呼吸音,感受着他人身上的热气,一时间心口狂跳,浑身臊热。
“你、你……”
“颂月,我好像起热了,没力气……”
热气扑在江颂月耳下和脖颈,她心慌意乱,缓了缓才听明白这是什么意思,顿时顾不得惊慌羞臊,连忙侧过身子扶住闻人惊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