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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穴内黑石林立,几株仙草闪烁着莹莹蓝光,微弱的灯光照亮着前方,陶弘景摸索着前进。
“真儿?萧兄?”陶弘景低声呼唤着另外两人,回音在空荡的地方盘旋回转,没得到任何回应,陶弘景拿出一张火符,一团熊熊火焰在眼前绽放,却惊起了洞顶的蝙蝠。
洞穴里只有一条路,陶弘景隐隐觉得不对劲,他后退一步意欲退出,却发现方才走过的路此时却赫然矗立起了石壁,这竟是一堵会移动的墙壁,堵住了他的退路,陶弘景,意欲破壁而出,却根本挪动不了它半分。
“陶公子,陶公子…”前方光亮闪过,刘真儿的声音从不远处隐隐传来,陶弘景恍神之间,少女双髻如飞云,身着藕粉色衣裙的身影若隐若现,一如那年他们初见时少女的模样,陶弘景入了迷地跟着刘真儿的身影往前走。
不知走了多久,跟着刘真儿走的这条路弯弯绕,洞内黑暗,不知外面日月流转,但陶弘景嘴唇已经干裂,不知道自己此番前行的目的,只知道想跟着刘真儿一直一直走下去。
“陶公子,接下来的路你且自己走罢,真儿就在此与你辞别了。”刘真儿水润双眸闪烁,眼里不舍之意流露,不一会儿,她的身影竟然化作如萤火虫般的点点光亮散开,陶弘景心中大恸,急忙抓住少女的一块衣角问道,“真儿,你要去哪里?”
陶弘景只觉得心中空落落的,他往前行了几步。山泉顺着岩壁缝隙不断往下流,洞窟处水声潺潺,一股热气竟然自里面扑面而来,陶弘景深吸一口气,毅然决然地踏进去。
突然眼前景色一变,大漠风尘滚滚,满目皆是苍凉之色。安静无风的傍晚,大漠却悄然散发出眩目的色彩,落日正好在沙丘上几株美丽的仙人掌中间,宛如一幅精美宁静荒凉孤寂的古画。
远处一缕细烟在茫茫荒漠中直直地冲上惨白的天空。没有风,只有无尽的闷热,一面沾满黄沙颓败的旗帜在阳光下无力地垂下,那荒漠中矗立的屋檐一隅,近看正是一间被无尽岁月洗礼的古老客栈,整个客栈由厚厚的土块堆成,像一座灰色的堡垒,历经风沙的磨蚀,斑驳破旧。
客栈的屋檐上,一男子与女子正对而立。男子背对陶弘景而立,虽未看清对方的面容,但他一袭银白铠甲勃然英姿,如琼枝玉树生于黑山白水间,终身流露着琉璃般的光彩,手持木剑而立,夕阳西下,寒鸦数点,剑客的步伐之间有一种说不出的沉重。
对面的女子一袭青衣,那空灵明秀的气质与这天地格格不入。她眉心有一颗朱砂痣,像是一位落入红尘的仙子,眼中含着淡淡的笑意,看上去温柔如水,却又在不经意间露出一丝邪魅。
“请问二位,这是哪里?”陶弘景试探性地问道,可二人却置若罔闻,仿佛并未看见他一般,下一刻竟当着他的面斗起法来。
银甲男子身形如电,手中的木剑刺出一道绿芒,划破长空,剑气横扫千军,无人能挡。
女子浅青色的身影如同雏燕般的轻盈,玉手伸出剑鞘里的青剑,手腕轻轻旋转,青剑也如同闪电般快速闪动,剑光闪闪,却与女子那淡青色柔弱的身影相融合。
银剑乱舞,虹影和墨影混在了一起,陶弘景只听见打斗声,却不见如何打。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时而轻盈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落叶纷崩。
女子脚尖微点,施展轻功迅速后退,她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头顶上升起一个巨大的阵法,阵法中闪烁着各种符文和图案,散发出神秘而强大的气息,双目赤红,乌发飞舞。
她竟然化作一只人首兽身的怪物,只见她身后展开一对翅膀,羽毛如火焰般燃烧,速度快如闪电,一掌拍出,掌心中升起一个太阳般的光球,迅速将黑衣男子抛去。
速度之快,黑衣男子避之不及,生生受了这招,火球灼烧着胸口的皮肤,发出难闻的烧焦气味,男子迅速运转功法,双目微闭,身体微颤,周围的空气开始凝结,形成一层层闪烁着寒光的冰晶包裹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