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劫狱之难(1 / 2)

(),

未曾想只是几日未归,陶家门楣也变得有些斑驳,再也不复往日那般门庭若市,车马盈门。父亲陶贞宝因和王钊来往密切,已经被捕入狱,母亲郝氏也一病不起。听此消息,将及弱冠的青葱少年险些捏碎手里的青瓷茶杯。

天牢里,王钊被钉在刑架上,鞭子狠狠抽打在他的身上,身上早已是血肉模糊,伤口深可见骨。

“说,到底是谁指使你记录天家的事情?”王钊一家已经部收监,皇上派来内监秘密拷问王钊。王钊依然不答,口中是鲜血。那公公冷哼一声,拿起一块烫红的烙铁便往王钊胸膛上烙去。

王钊痛得撕心裂肺大叫出声,两眼翻白昏死过去。关押在不远处的陶贞宝也好不到哪里去,昏暗的牢房内,他躺在破烂潮湿的草垫上,奄奄一息。

“哗啦”一声,一桶冷水浇醒了昏迷的王钊。

“王大人,咱家可得提醒你一句,你的儿子还在我们手里。”内监的一句话顿时让王钊如坠冰窖。

“是桂阳王-刘休范!”王钊终于支撑不住,供出了幕后指使之人。

内监大惊,立马示意随从记录,紧接着继续问道:“桂阳王此举究竟有何目的?给我从实招来!”

见王钊闭口不言,内监笑了笑说道:“放心,你儿子并不知情,咱家定会奏明陛下放他一条生路。”

“这些年桂阳王一直在暗中搜集皇上当年谋害废帝刘子业,篡位夺权的罪证,为的是日后能够推翻皇上,自己即位称帝。”

那内监满意的点了点头,走出牢房时挥了挥手,牢头会意手起刀落,王钊人头落地,死不瞑目。

“大人,王钊已畏罪自杀。”牢头恭敬拱手对内监说道,内监笑着说道:“做的不错,咱家记住你了。”

“王兄!”陶贞宝听到此话,心中已然明白,不禁泪流满面,他内心只望王钊黄泉路上一路走好。此刻他面如死灰,已不对自己活下来抱有任何希望,只是怕连累了家人。

江州桂阳王府中,流觞曲水,幽静小亭,一青年正与刘休范对弈棋中。

观那青年的面相,两道剑眉斜插入鬓,一双凤目顾盼生威,头发以玉簪束起,姿态闲雅,自有一股上位者的雍容气度。这青年正是北方五大修真世家之一,慕容世家的嫡系公子,慕容峥。

“慕容公子亲临此地,可知其中凶险?”桂阳王刘休范朗声道,虽知晓眼前这名青年修为精深,但他自恃身边暗卫颇多,无人能在他这府邸中掀起风浪。

慕容峥执黑棋,又掷一子,“我家家主对王爷神交已久,知道王爷一直在韬光养晦,心中有怀龙之志,特命在下前来襄助。”

青年这话语果断直接,桂阳王眸中精光一闪而过。

“阁下可知此为大逆不道之言?单凭你的来意,本王不得不怀疑你的居心。”

慕容峥恍若未闻道:“王爷,到你执手了。”说着他端起茶盏,又道,“王爷是心有乾坤的人,敌人的敌人便是盟友。又怎能拒绝我家主的一番英雄相惜呢?”

玉石雕琢的棋盘中,黑子已被团团围住,而他明知不可为,却落子将自己的后路堵死,“一如这盘棋,王爷他日乘风起,慕容家落子无悔。”

桂阳王刘休范则是暗暗咋舌,不禁思量起来,“说说你们的条件。”

闻言,慕容峥唇角的笑意更浓,“为表诚意,可约定三则。一则,我慕容家族愿为王爷之志效犬马之劳;二则,王爷登上九五之位后,须与慕容家族联合攻伐北魏;三则,可派一队了解南朝地志风闻之人予我寻找慕容家族丢失的一件至宝。”

刘休范细细听来,前期并无风险,但若真是借得慕容家的东风,他日起事大局稳定后,岂不是又给自己添了一豺狼之敌?

他沉吟着,慕容峥也不着急,只幽幽的说了句,“王爷可知,王钊已经暴露,现下生死未卜。”

这是掐准了桂阳王的命脉,王钊招供只是早晚之事,容不得他再多思量,需当下立即做出决断。刘休范此时盯着目光灼灼的慕容峥,突如其来的感觉到这青年温润的外表下隐藏的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