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为极,自古以来都是皇家专用数字。
不管三皇子楚启在场与否,褚家都不能把送给晋王府的礼物与“九之极”扯上关系,更不能超过九凑成十,否则一旦晋王府收下此礼,那便有着“越九篡国”之嫌,罪责更重!
所以为了不给晋王府找麻烦,又凸显出晋王府在大炎王朝的超然地位,无需过多思虑,褚有财便定下了这九千九百九十八斤九两的金重。
差一两便是皇极之数,意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位极人臣!
不过即便在送上这份贺礼时,褚家父子已经小心小心再小心,可如此之重的厚礼,听见耳中看在眼里,也难免令楚启下意识的微微皱眉。
要知道,大炎王朝正一品官员的年俸才一千石,也就是约为一千八百多两白银。
而沈万军身为异姓王之首,年俸自然要比正一品官员多不少,但也只是三千石而已。
三千石,不到五千两白银的年俸。
这跟褚家送给沈凉的及冠礼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难怪朝中官员常说,晋王府所积财富之巨,可敌一国,此言果真不假。”
“而且这晋城褚家,也是个颇具底蕴的富贾肥商,一份贺礼,万斤黄金,我大炎王朝何时如此富庶了?!”
眉头微蹙的楚启暗暗心惊,他自以为将心中情绪掩饰的很好,孰不知那一丝一毫的反应,压根逃不过沈万军的火眼金睛。
其实沈万军是故意的。
因为他本可以不叫褚食乐当着楚启的面掀开红布,呈现贺礼,更不必往枪口上撞式的多嘴问一句“这金桃斤两几何”。
而且沈万军不仅不担心楚启回去跟新帝告状,反而还巴不得后者一字不落的将此事与新帝言明。
之所以这么做,目的就是沈万军想通过楚启的口,告诉新帝,我晋王在这远离中州帝都之地,小日子过得滋润的很,手握权财无数,不必晚上睡不着觉就瞎琢磨,沈家会不会某天承受不住某个或者某些王朝的利诱,叛出大炎,合击大炎。
“三皇子,你看褚家送我儿的这份及冠贺礼如何?”
沈万军忽然发问,楚启迅速收回心神,微笑言道:
“价值近万斤黄金的贺礼,我长这么大都还没收到过,足以见得褚家兄弟对沈凉殿下的情谊之重,天地可鉴。”
不经意的流露出些许“酸味儿”,楚启自己又很快意识到,于是即刻转移话题。
“沈兄弟,我这次出门急,又不知今日是你的及冠良辰,未能提前准备贺礼,还望莫怪。”
打心眼儿里就懒得跟楚启这种“皇室虚伪小狐狸”交朋友的沈凉,无所谓的摆摆手。
“不碍事,毕竟你及冠的时候我也没送啥嘛。”
楚启装出一副感谢谅解的笑容,随之思绪一转,开始抛出此次晋州之行的谋划引线。
“话说回来,虽然类似褚兄弟这样实打实的礼物我没准备,但此次登门叨扰,我却是代表大炎皇室带来了另外一种形式的……重礼。”
此言一出,瞬间若有所思的沈万军,脸上笑意一下子就消失了。
不明所以的沈凉则是被勾起兴趣,忍不住好奇问道:
“楚兄之意是?”
楚启刚要解释,沈万军就插进话来道:
“沈凉,你且带着食乐去安置金桃,顺便招呼厨房准备酒菜,有什么话待会儿咱桌上聊。”
沈凉能看出沈万军是在故意支开他。
但却不明白为什么要支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