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斜卿上下翻动了下喉结,‘不客气’三个字他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他不愿意两人变成彼此客气,有些熟悉却又陌生的彼此。
“小曼,快中午了,我们一块出去吃饭吧。”他看着她,千言万语似乎要说的很多,却又什么都说不出,一张一合了半天,却只是说出了这样一句话,末了,又添上了两个字,“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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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他姿态放得太低,又或许是他那样子太寂寥可怜,她点了头,跟他一块出去吃饭。
下楼时,崔母明显很高兴,又是帮她拿围巾手套的,还嘱咐着白斜卿开车慢点,其实她知道,虽然母亲没有直接表明过,但还是不喜欢两人离婚的。
她跟着白斜卿上了车,车子一路行驶的很缓慢,两人也都没什么交谈,二十分钟左右,车子停在了一家火锅店外。
被服务员引领着坐下后,崔曼才有些回过神来,没想到他竟然带她来吃的是火锅。
因为他最不喜欢吃的就是火锅,以前两人也是被家里逼着出来打发周末时间,他们吃的就是火锅,当时他就很不高兴,说麻烦,而且杂七杂八的东西都混在一锅里,不清不楚的,总之他很讨厌。
所以,崔曼将疑惑的眼神看向他。
他看得懂,一笑,“你不是最喜欢吃火锅?”
崔曼没说话,只盯着面前的炭火锅,火在锅子下舔着,没多久,锅内便渐渐沸腾起来,服务员也将菜品一一的上来,他便不停的往她的锅子里面下,嘴里还像是老妈子一样念叨着这个有营养,那个得多吃。
在她刚刚得知怀孕后,那段时间,他几乎也都是充斥在她的生活里的,不知道他在哪里配的钥匙,早上醒来时会看到他在厨房里忙碌,晚上睡觉前,能看到他踩着雪往楼下停着的车子走。
开始时她很抗拒,冷言冷语,总会把问他到底什么时候离婚放在嘴边,可他一直都像是听不到一样,让她一头热,如果问急了,他便也只会回头看她,很认真的回一句:小曼,我反悔,我不同意离婚。
要说无动于衷是不可能的,可现在,不光是他们之间的问题了,还有个芽芽。
“斜卿。”她出声,后者的动作顿住。
“你自己也吃,不用一直管我。”叹了口气说完后,她便看到,他有些枯寞的眼睛里有几丝光亮跳跃了起来。
“听说东城竞选连任成功了。”
“嗯,爸爸和爷爷都很高兴。”白斜卿点头,借由着他继续开口着,只不过有些迟疑,“小曼,还有一周就是除夕了,爷爷的意思是想让你回这边一块过……”
她很认真的回答着,“我不会过去的,斜卿,本来我也是想要跟你说一下的,快过年了,我也不想我们的事情给长辈们添不愉快,但我们俩怎么回事,长辈们也都心里清楚的,但我想,还是等过完年再办手续吧,开心过完这个年。”
“小曼,你就不能再给我个机会吗?我们有孩子!”白斜卿像是受了伤的兽一样看着她,目光里饱含这很浓烈的痛楚。
“斜卿,跟你说老实话,开始的时候,我确实有些动容。我们年级毕竟都不小了,不是什么少年少女,可以随便挥霍,就算我们有过五年不算愉快的婚姻,但毕竟也是夫妻,现在又有了孩子,我也想过,也许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那天你说那三个字,其实,我这五年来都挺期待你会对我说,可是你说的有些晚了。芽芽……”她说到这里,声音有了些颤,“那孩子真可爱,就像是个小天使,可这个小天使却使我们没办法一起了,我不是什么圣人的,我只是个普通的女人,自私,只想着自己。”
“小曼,我们的婚姻,我有很多的错甚至是不忠,但芽芽我是真的不知情……”白斜卿有些痛苦握着双拳,他是真的都不知道,直到当时输血时他才隐隐感觉到不对劲。
当年他和秦姗确实在一起过,但更多的原因是因为,他对这门联姻的不满以及看到崔曼和别的男人进了酒店。但他和秦姗维持的时间很短,而且在一起时,他也都做好了保护措施,因为似乎有那样的坚定,除了太太崔曼,别人也没有资格孕育他的孩子。
他一直都认为,只是正常的需求而已,在崔曼孩子流掉以后,他才惊觉关系不应该维持下去,便也就断了,但从来没想到,会有个孩子,也更没有想到,这个孩子,会成为横在他们之间无法逾越的沟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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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章写错了季节,回到现在时是冬天。白曼的番外应该再有个四五天就结束了!之前就说过的,不会很长,请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