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这么直截了当的对流景说出这番话会有些残忍,他对她所做的,心理面不是没有触动的,他所有的心思她都懂,她似乎比别的女人要幸运百倍千倍,离了婚还有这样极品的男人守着,不是没有虚荣心的。
但是人贵在要有自知之明,流景要的,她给不了。更何况他是流景,是她最珍惜的朋友,所以她就一定得让他明白,他不是她的良人,填补不了她感情缺失的漏洞。
若拖的久,才会是对他的最大的残忍。
只是,她并没有想到,他会转而反问,嬗笙一愣,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呆呆傻傻的看着他,眼神难以抑制的茫然起来。
似乎瞬间,那么多的记忆碎片全部都争先恐后的涌到了面前,开心的,难过的,幸福的,酸涩的……眉他开过。
“怎么不说话,告诉我,你爱他吗?”流景双手都同时紧握成拳头,内心也同样被煎熬着。
嬗笙被他咄咄逼人的语气逼的向后一步,然后轻轻的摇头,却又苦笑,“或许,曾经爱过吧。”
听到她这样说,流景似乎松了一口气,紧握成拳的手指慢慢松开,眼角余光瞥向那边有些狼狈的某人,心里忽然有那么一丝小人般的畅快。
他双唇轻启,“那就对了,我要的是现在的你。”
嬗笙皱眉摇头,她怎么就跟他说不明白呢,她从来都不知道他是这么执拗的人,跟一头倔驴一样,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
“别再说了,你得给我时间对不对?或是你接受我,或是我放弃你,都需要时间,别一竿子打死。”流景也摇头,抢在她前面说着。
“我希望是后者。”嬗笙抬头,迎上他的眼睛,认真的说。
白流景微微眯眼,又耸了耸肩膀,没再说什么,深深看了她一眼之后,越过她离开,脚步略微有些慢。
流景,我不爱你。
他刚刚刻意忽略掉她所说的这句话,怎么就那么斩钉截铁?一丝的犹豫都没有呢?
流景喉结微动,吞咽着分泌出的唾液,竟泛上一阵苦涩来。
看了眼站在那像是蜡像一般的白东城,他嘴角勾起冷漠,幸好,此时心中难受的不止他一人。
嬗笙并未转身,只是在白流景离开后,深深的吸气,将胸腔内的气息运出去,然后吸进来新的,流景的问话,将她心湖深处的惊涛骇浪撩拨了起来,她需要平缓。
半响后定了定神,才重新步入了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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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电梯,流景闭着眼睛靠在电梯内壁上,听着电梯门缓缓的合上,然后又发出清脆的‘叮’的一声,重新拉开。
他嘴角一挑,睁开眼睛一看,果然,之前站在那里有些石化的白东城跟了上来,此时正面色冷峻的看着他。
“流景,我们谈一谈。”白东城眉心一皱。
“谈什么?”流景依旧靠在那,懒洋洋的。
“谈阿笙。”白东城眸光直指向他。
白流景嘴角吊儿郎当的笑收了起来,直起身子迎上他的目光,牙根不由的咬紧一些,从他口中那样自然而然喊出来的‘阿笙’,那样的语调,似乎曾唤过千万遍。
“流景,阿笙她是你嫂嫂。”
“你们现在离婚了,二哥。”
白东城眸里有了寒意,“我很明确的告诉你,当时走到那种地步,离婚是没有办法选择的事情,但我还是想和她在一起,我们有孩子,总归还是要一起的。流景,你别将心思用在她身上,阿笙不是你之前可以随便追追玩玩的女人。”
“你认为我没有在认真吗?”听到他提到孩子,流景胸口像是堵了块石头。
白东城眉目越发的冷峻,没出声反驳。
“你知道她当时生产后是什么样的心情吗?你知道我带她回家,她夜夜都哭着睡着吗?你又知道不知道,她用尽了多大的勇气才能到现在这般安然无恙?”
电梯内只有他们两人,白流景声音有些激动,周围便有细小的回音。
白东城僵直的身子,没办法动弹,心脏冷的像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