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 流章从来不是良善之辈,病痛让他看似可怜柔弱。可世间事,向来柔弱可怜与良善,是彻彻底底的两码事。
暗影瞪大了眼睛“流、流章兄,你的病……”
流章笑笑“大丈夫征战四方,纵有病痛,又何至于此!”
他满眼的不可置信“你是在骗我,然后套出公子的计划?”
流章站起身来,顺手取出枕下的短剑,一边擦拭短剑,一边漫不经心道
“我从未骗你,与你相谈甚欢是真,病重也是真。”
说罢,他用剑指着暗影,冷冷道“拿你当兄弟更是真。只是我的兄弟,更会为大义而死。”
一种羞愧、愤怒从腹中翻滚而起,暗影只觉得一股热血涌上头颅,他一把伸出手,用两根手指夹住那剑刃,不过眨眼功夫,那剑刃就被他生生屈断,而后在他指尖飞跃,成为他掌中的利器。
速度之快,流章几乎没能做出任何反应,只觉得下一秒,那剑刃就被放在自己脖子下面。
暗影双眼通红“你错了,作为兄弟,更应该以结束你的痛苦为第一要义。”
就在剑刃即将划破皮肤的那一瞬,帐外一石子飞来,将那剑刃生生弹出,刺到一旁的木头柱子上,更是将暗影击开。暗影向后退了两三步,握着自己的手腕,看了一眼鲜血直流的手指。
只见从帐外走进一女子,此刻一手还端着药盘,一只手掀开帐帘子,慢条斯理地走进来。
暗影心道不好,他曾听公子说过,此女是公主的近身暗卫,武功深不可测,在人族是一等一的高手,就连公子也几次败于她的手下。
他催动灵力,正欲出手,可还没等念完心咒,下一秒,就只觉自己命门被按住,动弹不得!睁眼一看,只见一绸缎已经缚上他的身体,药盘被安安稳稳地放下,肖丛一只手攥着绸缎,正挑眉看他。
暗影惊道“你一个人族,怎会有如此快的速度!”
肖丛冷笑一声,得意道“我四岁习武,身淬百毒,与禽鸟修习轻功,与山兽比速度和钝性,早已胜天下万物,你不过青丘修习一些灵力,能比我胜在哪里?”
流章丢掉断剑,坐回床上,侧头抬眼看向暗影
“暗影兄,其实你泄密,也未必是一件坏事。正好可以弃暗投明,你我兄弟一场,你不是想并肩作战吗?投我麾下,岂不正好?!”
暗影看向帐中二人,此刻纵是有千万灵力,也难以使出来。他恨自己轻敌,更恨自己心慈手软。
他长叹一声“我已负公子,纵完身回去,也难逃一死!”
说罢,他看向二人,眼中满含热泪“只恨!堂堂七尺男儿,今竟折辱于奴隶人之手!”
言罢,催动浑身灵力,冲破命门,顿时,天昏地暗,帐内灵光乍现,飞沙走石,一时竟让人睁不开眼。军帐迎风而起,狂石满地走,帐内瓦罐、书籍、摆设,全部被卷落在地上,瓦罐摔碎,碎片成利刃向四处飞溅。
肖丛叹一声不好,屏气使出浑身力气,飞向流章,将他扑倒护在身下。
暗影大叹一声“既已负公子,有何颜面苟活于世!来生为奴为婢,绝不再犯卖主之误!”
话音刚落,众人听一声爆响,下一秒,便是碎肉漫天,血溅三尺,而四周利刃乱飞,一时间,军内大乱,狂石碎片击中无数军士,他们的身体被切割成碎片,血肉横飞,烟尘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