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
流章换了身衣裳,肖丛心疼他受病痛的折磨,哭了半晌,在他的病床前衣不解带地伺候了数日,他的病才渐渐好转。
这一日,暗影走在流章的军营里,不得不为他对军士的训练有素而心生佩服。见肖丛出来了,急忙行礼,道:
“肖姑娘,我出来已经多日了,久久逗留终归是叨扰了,麻烦您替我转告流章兄弟,就说我先行告辞了。”
话还未说完,一将士走来,一把搂过他的脖子,道:
“暗影兄说什么走不走的话!既然来了,就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家就是,还要去哪里!”
肖丛见状,也笑道:“小将军不要见外,景国好客,定不会亏待了你。”
暗影心中想反驳,可终究什么都说不出,只好与那将士一同去了,夜晚又喝了不少,一连几日都是酩酊大醉。
天亮了,肖丛从流章床边醒来,见他盯着自己,不由得脸红到了耳根子,道:
“世子醒了,我去给您倒点水来。”
流章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温柔道:“别人都叫我都尉,叫我将军,怎么你,却一直未曾改口”
肖丛的脸更红了,她咬了咬嘴唇,犹豫半天,才从牙缝里憋出一句话:
“因……因为大约是小时候叫习惯了,在奴婢心里,您一直是那个温柔俊朗无忧的小世子。”
说罢,她的头垂得更低了,耳朵红的仿佛都能拧出血来。
流章看着她,良久,道:“肖丛,你喜欢我吗”
她低低地回了句嗯。
他又道:“如今呢”
她抬起头来,看着被病魔缠身,身体不便,英姿不再的他,看着因为沾染楚国密术而导致血液不再纯净的他,眼中落出了泪,点的头更加坚定了。
这世间就是这样,有的人因为你美丽,因为你出类拔萃而爱你,而有的人,只会在灯光暗淡之时,在幕后,耐心地舔舐你小小的伤口。
然而爱是因为什么开始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爱是否能经得住年华的考验,和洗净铅华之后平凡的揉搓。
流章一时哽咽,他艰难地侧过身,一把握住肖丛的手,将那手紧紧地攥在手心。
次日,流章将暗影叫来,为他倒一杯酒,暗影正想开口告辞,却听他道:
“暗影兄,不日将是兄弟的大喜之日,希望你能赏脸留下,喝一杯喜酒!”
暗影将要走的话生生咽了下去,手指搓了搓酒樽,艰难道:“好吧!我暗影此生,你也算我唯一一个景国的兄弟!既然是同生共死的弟兄,那我就再等你杯喜酒吧!”
二人随即笑饮一杯,末了,暗影抬头看了看肖丛,竟自心底生出巨大的敬佩来。
他叹道:“流章兄,肖姑娘据说也是一等一的杀手,而今又有如此大义,兄弟真为你高兴啊!只愿兄弟早生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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