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辛夷揪着他的衣领,上面绣着异兽的纹路,玉珠做的扣结,这么多天来,他都穿着月国服饰,今天却突然来了兴致,叫辛夷换上了月国女子的衣服,他自己则穿了汉服。
她笑道:“你说汉话,着汉衣,倒更像个景国男子了!”
那森挑着眉看她,眼底倒映出辛夷着月国服饰的影子,眼底满是笑意。
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巴图不敢多言,但内心已经明白七八分,趁着斟酒的空档,他谄媚道:“王子是月国第一勇士,却生得比景国的男子还要好看,当真是你们景国所说的——人中龙凤。”
辛夷假装没听懂,贪酒小饮一口,立即叫好道:
“没想到这小店中竟有如此地道的米酒,甜香不腻,金轮,你快尝尝,与你们那甜马奶酒有何不同?”
那森点点头,拿起桌上的酒樽一饮而尽:“果然好酒,只不过,没有奶香,过分甘甜!”
“你不喜欢甜的?”辛夷故意笑着捣乱,凑近了身子,她喝得有些多了,身子也坐不太正了,因此凑来的时候,身子也是斜的。
那股子清冽酒香一下子扑面而来,连同女子身上淡淡的体香,那森从未接触过景国女子,自是感觉胸前白花花的一片,温香软玉,别有一番不同。
他别过脸去,半红着面颊:“喜欢……喜欢。”
这一次,因为有些紧张,他倒是说回了月国语。
巴图没听懂前面的话,唯独这一句喜欢听得真真切切,偷笑着,又给辛夷倒了杯酒,还没等肖丛来劝,辛夷便举起酒樽一饮而尽。
那森咽了口唾沫,索性也不再说汉话:“袅袅……你又……醉了。”
路辛夷摇摇头:“才喝了两杯!景国人的酒量,也是你能随意亵渎的?!”
这一句,由于路辛夷说的也是月国话,巴图倒是听懂了,他一脸坏笑地继续倒酒,一边故作疑惑地问道:
“那路姑娘不妨说说,景国女子的酒量,该是如何啊?”
路辛夷得意地竖起一根指头。
巴图和那森对视一眼,巴图道:“一壶酒?”
路辛夷笑着摇摇头。
“一坛酒?”巴图一脸姑娘您就别吹了吧的表情。
辛夷又笑着摇了摇头。
巴图挠了挠他缀满小辫子的头发,这下倒说不出来了:“难道景国还有别的盛酒家伙?一鼎酒?”
辛夷哼哼两声,将那手指竖在二人面前。
“是一直喝。”
闻言,二人不由得楞神半晌,随即哭笑不得。
见辛夷还要喝,那森一把夺过酒樽,绕过桌子上前扶着她:“知道你厉害,但是还有其他好吃的,你还没给我介绍呢!要是喝多了,今日岂不是又要扫兴而归?”
肖丛还想上前阻止,却被巴图一把拦住,叫到一边,刚想说话,才想起自己不会汉话,于是向一边的悯翁招了招手,等悯翁过来了,才向肖丛道:
“你家大姐要有福了!今日便不必管她了!”
肖丛一听翻译,当即不同意:“不行,你们是月国来的,谁知道是好人坏人,我家大姐一介弱女子……”
那巴图听了,亮出自己腰间的黄金腰牌:“我家公子是月国贵族,别说公子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会趁人之危,便是做了,也一定会负责到底的!”
见肖丛还有所犹豫,众人纷纷不解,肖丛这才难为道:“那也不行,我家大姐,已经有了夫婿……”
听闻此言,巴图和悯翁都笑了,巴图道:“小姑娘,若是我家公子看上了,只要不是这景国的妃嫔,便是什么夫婿,他也想娶便娶了,草原上没你们那么多规矩礼节!”
肖丛还想争辩什么,却见那森和辛夷两个已经起身走远了,她想跟上去,却被巴图和悯翁两个拦着,不得上前。
却说那森和辛夷走出半里地,二人随口谈到什么,那森忽然唤身边的巴图,却发现几人早已不知去向。
他大惊失色,辛夷不解道:“兴许是他们有事先回酒楼了,你也没必要太紧张。”
那森为难地看着她:“不是……我……我没有带银子。今日换了衣裳,我……”
辛夷立马将自己腰间腹中摸了个遍,方才的酒一股脑儿地变成冷汗冒了出来:“糟了,我也忘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