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普照,流章被封了护军都尉,一时间朝臣皆来贺喜,他无意与这帮人客套,便借口战伤,叫父亲替他去处理了,自己则偷偷翻墙出了怡王府,站在公主府门前怅望许久。
花露花珠正在门前挂灯笼,一回头,见怡王家的世子站在门口,都被吓了一跳,慌忙下了梯子行礼。
“袅袅呢?”流章向来不喜欢弯弯绕绕的,将近一年过去了,他此刻只想见到他最想见到的人。
花珠上前一步:“世子,公主……公主近日在府中休息,这会儿子,估计正和驸马喂鱼呢。”
花珠还没说完,花露就一个劲儿地给她使眼色,揪她的衣摆,怎料那花珠像死人一样毫无反应。
流章面露不悦,冷笑一声:“驸马?连堂都没拜,街也没游,三媒六聘他有哪一项?哼,我这就将他给公主喂了鱼!”
说罢,提着袍子便往府中闯,下人们不敢阻拦,只等那身影走远了,花露才向花珠道:
“你同世子说那些做什么!你明知世子他……”
“我当然知道!”花珠继续擦着手中的旧灯笼,“就是不告诉他,他也知道,不管怎么说,驸马确实此时是涂山淞,我们既然已经告诉了他,剩下的他决定怎么做,那是他的事情。”
流章摇着扇子往里面走,没一会儿,果然看见辛夷和淞两个人在池塘边上丢鱼食,只是辛夷消瘦不少,脸色还不太好看。
“袅袅怎么今日没去祝贺我,怎么,我打了这么大一场胜仗,袅袅是打算视而不见吗?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说着,他走到辛夷面前,硬生生用身体隔开了她和涂山淞两个人,形成一道结结实实的人墙。
他挑眉笑着,面上和善,却看得出他心中强压着的怒火。
辛夷咽了口唾沫,笑道:“我近日身体不适……已经叫了肖……”
她还没把那后半句的“叫肖丛去送了礼物”说出来,流章便一把夺过她的手腕,诊脉片刻,他皱眉道:
“你怎么变得这么虚弱?你到底哪里不舒服?春城来看过了吗?”
由于着急,他的声音不自觉提高了些,辛夷笑道:
“流章哥哥不必担心,春城姑姑来看过了,只需要静养几日便好。”
话音未落,流章便俯身将辛夷整个人拦腰抱起,纱裙如蝶翼般随风飘展,几缕跌落鱼塘内,划出曼妙涟漪。
辛夷被吓了一跳,却见他冷声道:
“公主府不安静,你和我回怡王府,我有上好的药材,我亲自照顾你。”
说着,他冲下台阶,向着门外便走。
“慢着,”涂山淞沉默良久,缓步走上前去,“世子不觉得这是多此一举吗?公主府内尽是陛下赏赐,难道有哪一件比不上怡王府吗?”
闻言,流章冷笑一声,回身,怀中的人却一丝不肯松:“你是个什么东西?这里也有你说话的份儿?”
“我……”淞刚想发话,但对于辛夷受伤一事,他内心自是有千万愧疚,一时间也只觉得理亏,只听辛夷道:
“流章哥哥,你把我放下吧,我喜欢呆在自己家里,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说罢,她挣扎着想从流章怀中下来,虽然心中担忧,但害怕她不舒服,流章还是将她重新放回椅子上。
他清楚地明白,辛夷从小都不喜欢被别人强迫,于是他强忍着自己的不快:
“既然如此,那我每日来公主府中照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