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京墨皱了皱眉,按理来说,他应该是来给路辛夷补刀的,可骤然听对方这么一说,自己倒有些下不去手了。
“公……公主,我想你,还是误会了……”
可不是误会了嘛,便是要杀,他肯定也不能像涂山淞那样直接来一刀啊!肖丛就在门口站着,且不说他能不能得手,得手了他也活不了了,景国图腾神一死,国运即刻倾颓,要是不得手,岂不更鲁莽愚蠢?
路辛夷挑了挑眼皮,偷偷看了一眼羽京墨的面色,见他不为所动,便笑道:
“既然如此,三哥哥,我知道你武功盖世,能力超群,不如我们合作,我给你钱,你逍遥一生,你帮我,护我周,如何?”
本着用魔法打败魔法的原则,路辛夷想着,老是这么坐以待毙也不是个事儿,不如把羽京墨先策反了。这家伙虽然现在落败了,可却是个实打实的大妖,近乎神的存在,能让他做保镖,不仅断了他杀自己的路,而且还能克制住涂山淞。
张仪的瓦解六国之术她都要用上了。
果然,羽京墨愣神一瞬,趁此空档,路辛夷拉开床底的暗格,抽屉一打开,明晃晃、金灿灿的光芒立马四射。
什么使命,什么宿命,滚一边儿去吧!
羽京墨只觉得自己从出生起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当初和一代景帝打天下,每天出生入死,最后也不过混得个温饱,还一天天拿什么家国大义来糊弄他。
说什么混账话?这年头还有人为了“道”出生入死的?你猜我为什么朝九晚五出生入死?
还没等路辛夷发话,羽京墨便咧着嘴,笑道:
“好……好……好说,好说,涂山淞胆敢刺杀公主,其罪不容诛!”
说着,他将一双手插进那堆金子里,只觉得后半生都能交代在这暗格里了。
路辛夷抽了抽嘴角,问道:“三哥哥……我什么时候,说是驸马下的手了,还是刺杀?”
羽京墨正襟危坐,义正言辞道:
“袅袅,你大概对三哥哥还不太了解,且不说武功盖世,光是情报这一块儿,景国之大,三哥哥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块布包,面上神色未改,就已用那布包将暗格里的金子兜得严严实实的。
“袅袅,你放心,今后,不会有人再对你的安危构成什么威胁了!”
他将布包往背上一放,立正站好,转身便出门外。
回房来的肖丛正想行礼问候,却不料对方直接将自己无视,只满脸不解地看着羽京墨背着一个布包大步走出门去。
地牢之内,涂山淞闭着眼,远远地听见脚步声,只是这一次,明显是个男子的脚步。他抬起眼皮,只见羽京墨一脸正气地看着自己。
“你怎么来了?”淞看了一眼,他的面色也苍白着,尤其是一身红衣,将他的脸庞衬得越发娇俏。
羽京墨将背上的包裹暂时卸下,开口便道:
“你糊涂啊,涂山兄!你怎么这么鲁莽便动手了,你都忍了这么久了,还在这一时吗?”
还没等涂山淞发话,羽京墨便从那笼外的铁棍之间伸出一只手。
“那天给你的银蛇镯呢?”
淞愣神一瞬,从怀中掏出一只,另一只,则戴在他的左手,发出好看的光泽。
他面上闪过一丝尴尬:“还没来得及取下……”
“取个屁!”羽京墨一把抢过那手镯,背起布囊便急匆匆地向寝殿走去。
幽静的地牢之中,徒留涂山淞一人暗自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