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淞点点头,又问道:“他们可知道你真实的身份?确定不是要拿你卖个好价钱?”
闻言,羽京墨狠狠给了涂山淞一拳,笑道:“说什么呢!并不是天下人都像你这么负心的!”
“所以你就给了我解药,骗我说那是第二次的毒药?”涂山淞侧过脸看他,夕阳的余晖照映在这小狐狸男的脸上,竟好似也发出无辜而柔软的光芒。
羽京墨平生最恨别人说两件事,一是他爱骗人,二便是他毒性差。
刚好,小狐狸把这两件事都点到了。
羽京墨立马眼神变得凌厉,他站直了与涂山淞对峙:“喂,抛开剂量谈毒性都是耍流氓,你当初非要查真相,让她慢一点死,我已经在尽力满足你的要求了。你少来什么无稽之谈!”
说罢,羽京墨望了一眼远处正眼巴巴盯着二位的家丁,向涂山淞道:“行了,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你稍等,我这就来。”
话音未落,只见他大步流星朝那家丁走去,一边走,一边顺手将腰上的红绸子取下,走近了将那红绸子随意团了个团儿,扔到家丁怀中。
“今儿个不回家吃了。”
言罢,转身搂过涂山淞肩头,两人朝一家酒楼走去。
一时间,景城中繁华无二,红男绿女,熙熙攘攘,穿过人群,羽京墨搂着涂山淞低着头一个个念叨这景城中的美食,甚至哪里的曲儿好听,哪里的姑娘好看,他都如数家珍。
二人转眼来了一处岳明楼,京墨抬头看了看牌子,将手中的扇子往自己手心里一砸:
“哎!就是这儿!不用看路,闻着味儿就来了!”
涂山淞一头雾水,不过是家馆子,也就是比别家的豪华了些,别致了些,这死蛇精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我提前说好,”涂山淞一把推开羽京墨伸过来的胳膊,“第一,我是真有事找你,你最好也是真有;第二,今日我不买单。”
羽京墨一甩袖子,就将淞揽入臂弯,二人相携,在伙计的招呼下来到一处雅间。
见四周静谧了,涂山淞颇为不耐烦地望着京墨:“这下你总可以说了吧。”
羽京墨不慌不忙地端起一盏小茶壶,为二人添上新茶,将茶盏放置在鼻下闻了闻,身体向后仰去,慵懒地靠在椅背上,神色缥缈,悠悠道:
“急什么,左右你一时半刻也回不去。这阵子景国可是发生了不少事,就比如我为什么成了王公子弟,难道你也不想知道吗?”
淞转过头去,向窗外望去,方才的鞭炮碎屑还没有扫净,大街上还有孩童捡拾鞭炮的身影。
这样美好的场景,像极了他儿时在青丘,捡拾落花的样子,也是一般的天真无邪。彼时父亲、母亲、祖母都在身旁,他们围着他,好似他就是全天下的中心。
只是这样的好时光,并没有持续太久。
羽京墨在伸出一只手在淞面前使劲挥舞了两下,他才从回忆中走出来,却看对面的人满脸不悦,才干笑一声略表歉意,道:
“第一次来到城中,有些出神了,京墨兄请讲。”
羽京墨满脸不悦,但还是耐着性子道:“景国要打仗了。”
淞捏了捏手中的杯子,只听羽京墨继续说道:“你看见今天的花轿了吧,翊王急着把闺女嫁给那残废的二皇子,为的就是逃离这政治的纷争。
二皇子一旦成家,势必会被分到一个小地方做个闲散王爷,或者财主。这样一来,两个人也可以凭借现在的资产过了后半辈子。”
淞虽然久居深宫,不曾与人们议论过政事,此刻骤然提起,他也有些发怔:
“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