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升笑着反问道:“你为何会觉得贫道是那江湖骗子?”
钟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还用问?你若真有本事还会跑到这鸟不拉屎的破烂地方来摆摊,不去当那逍遥自在的山中仙神?再看你这一副穷酸模样,你说说我会不觉得你是江湖骗子吗?况且谁会相信一个陌生人所说的,换做是你,你会相信吗?”
姜升哈哈大笑,笑得很开心,“世人皆被凡尘扰,几人能有我逍遥。贫道是穷酸道士不假,但贫道所说确实句句属实,你若随贫道一同修行,不说十四境,十二三境如喝汤一般轻松自如。”
钟泉听后撇了撇嘴。
吹,你给我继续吹,你真当我不知道那些个修行境界啊?还什么十二三境,我呸!
钟泉脸上的不屑之色也是更加明显,心中更是笃定眼前这道人必定是那江湖行骗的神棍,没打算与他过多纠缠,于是一脸惊奇地指向道人身后,惊呼道:“陆先生,你怎么在这里?”
姜升有些疑惑地扭过头去,见身后空无一人,而自己回头之际那高大少年已是飞快跑了开来,同时还不忘回头朝他竖起了根中指,随后一溜烟向着远处跑去。
而道人姜升只能看着高大少年远去的背影,不过他也不着急,反正小镇就这么大点地方,还能给他躲到哪儿去不成,逃得了和尚你还逃得了庙?再者说就算到时真给这小子跑了去,自己也能轻而易举给他抓回来,不过到时师徒俩尴尬不说,这小子肯定也不服气自己。
姜升揉着下巴,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小子油盐不进,日后若是给这小子进了宗门指不定一番鸡飞蛋打。不过也好,如今宗门内本就沉闷,师兄作为掌门又是个闷葫芦性格,自家每回都无人可与之交谈,自己日后倒是不会闷。
夏承逸从铁匠铺子走出的时候,恰巧碰上了迎面走来的钟泉,有些好奇问道:“你怎么来了?”
钟泉双手抱胸,“怎么,我就不能来这边了?”
夏承逸摇头笑道:“怎么会,只是有些好奇,平日里你都不朝这边走动的人今天怎么突然来这了,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关于这一点,其实是因为钟泉有些害怕韩大东才不敢靠近铁匠铺子这边,当年三人之中就自己经常欺负韩乾,有事没事就把韩乾裤子扒了丢树上,害得韩乾每回都光着个屁股蛋,一路嚎啕大哭,最后都是夏承逸爬上树把裤子给韩乾摘了下来,所以韩乾三人之中也是跟夏承逸最为亲切。
后来,韩乾嚷嚷着要让他爹来收拾钟泉,不过那时候钟泉不当回事就没放在心上,后来在见到了韩大东本人后吓的也是大气不敢喘一口,不过韩大东本人倒是和蔼可亲,平易近人,说自己和他娘因为各种原因一直在忙没时间照顾他,也是多亏了各位照看他家乾儿。
不过韩乾倒是给钟泉留了几分面子没有跟韩大东告状,只是着重跟中年汉子讲夏承逸是如何如何的好,如何耐心教他做木弓鱼竿,掏鸟窝,又说夏承逸家中过得如何如何的清贫,身上拎不出几两肉的人每天还得一大早就入山砍柴卖钱,啰哩巴嗦说了一堆。总之就是告诉他爹,夏承逸这人不错,你快点把他招进铺子里来。
中年汉子当时只是满脸无奈跟韩乾说铺子里做的是重体力活,招的都是些青壮汉子,即便是一些学徒也能提起三四十斤的重物来,好在夏承逸虽看着瘦骨嶙峋的,但臂力不小,能把几十斤重的韩乾给拎了起来,最后夏承逸也是顺利去了韩大东的铁匠铺子做学徒。
之后韩乾去了陆然的学塾上学,夏承逸则是当起了铁匠铺的学徒,左舒文也是一心扑在怎么赚钱上,三人一瞬间都有了各自的事,四个人之中只有钟泉还是像往常一样走到哪里都没心没肺,每天都嘻嘻哈哈,书也不读,事也不干,每天像个街溜子一样到处瞎逛荡。
钟泉没好气道:“怎么,我就不能来这里看看了?”
夏承逸收拾完手上的东西,将其放入箩筐内,摇头笑道:“当然不是,你不是一直躲着韩叔吗?就不怕等会撞见了?”
钟泉一听顿时神情一紧,抬头四下张望,没发现中年汉子高大魁梧的身影后,顿时松了口气,如释重负,随后瞪了一眼夏承逸,“说什么糊涂话呢,韩叔这么随和一个人,我怎么会怕韩叔?你是不是出门脑袋被门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