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然温醇笑道:“可曾记得当日我与你说的话?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时至不行,反受其殃,你不妨试着走走看?若真失败了那另寻他人便是。”
夏承逸挠了挠头,“那就走走看?”
陆然眨眼回应,风趣道:“那就走走看!”
少年得到了陆然的授意后,踏出一脚跨上台阶,却没料到双腿犹如灌了铅,举步维艰。少年咬着牙勉强迈开一小步,跨上台阶,当他踏上台阶后天地间骤放光彩。
“夏承逸,你若胆敢再往前一步,必叫你生生世世不得轮回!”
一道声音穿过层层天地在少年耳畔响起。
而云端之上又响起一道女子声音语气极为泼辣,但声音却尤为稚嫩。
“放你娘的屁!你做一个试试看?”
这股儿泼辣劲儿有点像夏承逸他们小镇李师的媳妇。少年忍俊不禁,继续向上踏出第二步。
天地间骤然炸开巨响,如神人鼓擂,连绵不绝。
少年不断向上走去,一步一个台阶,直至走上台阶的尽头,回首望去已然走过万块台阶。
一声叹息自天地间传来。
而不知何时那一袭白衣陆先生已是与少年并肩而立。
少年转头望向双鬓早已霜寒如雪的青衫儒士,“陆先生?”
双鬓早已霜寒如雪的白衣儒士笑着回应道:“在的。”
“陆先生,我这是成功了吗?”
“还差最后一步。”
只见那神色憔悴的白衣儒士身前浮现出一方小巧印章神光熠熠。
陆然双指并拢作剑,用剑气在印章上刻下一个「仁」字,随后衣袖一挥,那枚印章缓缓落入少年手中。
做完这一切后陆然脸上尽显疲倦,但眉宇间却是满意之情,陆然欣慰笑道:“想来这样便万无一失了。”
夏承逸望着手掌上那枚小巧玲珑的印章,与寻常在铺子中所见无二,夏承逸有些好奇道:“先生,这是?”
陆然解释道:“一个小玩意,日后若是买了心仪的书籍可在树上盖上印章。”
夏承逸赧然害羞道:“先生说笑了,我现在还在识字学文,更别说遇到心仪的私藏书籍了。”
陆然爽朗大笑,“无妨,只要有心便可,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行万里路读万卷书。”
陆然想起当年自己负笈游学,一本书翻来覆去背的滚瓜烂熟,就连书页都被翻得破烂不堪,可陆然就是舍不得丢,因为这是他的先生当年留给他在世间唯一的遗物,陆然有点怀念起他的先生了。
陆然向上空望去,朗声道:“愿赌服输,既然输了便将另一件物品一并交由这位少年。”
天地寂静,并无杂音。
夏承逸有些疑惑陆先生在跟谁说话呢,这天地间仅有他与陆然二人,并无他人。
没过多久,天地间响起一股冷哼,气势磅礴,带着些许压抑威严。
一道银光乍现,划破天际,带着如虹剑光倏然而至,一柄三尺长剑悬浮于夏承逸眼前,剑上传来阵阵古朴压抑的磅礴剑意,剑身泛着丝丝寒光。随后又闪起一道金光,瞬间没入长剑之中,而后消散无影。
陆然沉声喝道:“夏承逸,伸手握住它!”
夏承逸出于本能伸手握着了这柄长剑,长剑入手冰冷刺骨,犹如手握冰锥,若不是少年心性坚定,恐怕早已将其丢出。
少年浑身颤抖,牙关打颤道:“我还不信就治不了你了!”
而那柄长剑亦是发出丝丝颤鸣。
少年大吼一声,眼神凶狠死死盯着手中的长剑,似要将它挫骨扬灰!而少年的掌心已是血肉模糊,可见白骨。
片刻后,那柄长剑恢复如初,跌入少年血肉模糊的掌心。少年握着剑柄,轻轻挥动长剑,剑光如雪,拖曳出一道银光,如银河瀑布飞泻而出。
陆然笑着打趣道:“不错,有大侠的风范了。”
少年咧嘴一笑,随后掌心间的一股刺痛还是让少年禁不住倒吸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