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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卫东问那个坦克手上等兵:“你是从哪里下来的?”
上等兵看看李卫东的肩章,向城外一指:“别提了,我们是66军守龙潭汤山的。”target=”_bnk”>“p;gt;他愤恨地说,“前天下午我刚到营部,日军一排枪打来,营干部全部毙命,我被一枪打中耳朵,侥幸活了一命,随后就被日本人抓走。我们五六百人被集中在*场,5人一排捆在一起。鬼子用脚踢,用枪托捣,很多人的头破血流。下午,我们被赶往一座大屋里,鬼子用机枪扫了半个钟头,我又侥幸没有射中,但日本兵又用汽油一浇,放起火来,没被枪打死的又被烧死,当时我身边有个水缸,就赶紧蹲到水缸里。晚上敌人向屋里扔手榴弹,听到屋里没有声音了才走。我趁天黑从水缸里爬出来才逃得一命啊。”
旁边一个书生样的士兵也愤怒地数落着:“日本兵简直就是从上海一路烧杀过来的。听那些死里逃生跑出来的百姓说,苏州城陷后有2000多妇女被掳。他们不仅将被掳妇女奸.*,还当众将被掳妇女剥掉衣裳,在肩上和胸上刺上号码。11月26日无锡陷城后,他们又大肆屠杀,纵火焚城10多天,掳夺妇女3000多人,还一路押来供他们发泄兽欲。11月29日攻陷常州时他们又杀了4000余名老百姓。镇江12月9日破城后,3000未能离境之难民皆遭屠杀,妇女大都被*致死……他们纯粹是野兽啊!”
上等兵接过话:“按这个打法,南京城要遭难了。我遇到个同乡战友他是上午从华夏门外的花神庙那里逃回来的,日军在那里集体扫射5000多老百姓和1000多俘虏……我们还是快逃吧,以后再报这个仇。”
李卫东沉重地说了声:“你们保重,这些仇一定报的,华夏是亡不了的!”
远处的紫金山突然大火冲天、烟雾漫天,紫金山第二峰也告陷落。紫金山中山陵上方悬浮着两只日军气球,无疑还在为远处的日军炮群指挥方向。梁重望着紫金山的大火喃喃自语着“紫金山焚则金陵灭”,转过头来对李卫东说:“这是一个古老的有关南京的民谚。”
华夏门、光华门、中山门一带的枪炮声越来越激烈,多处城垣被日军炮火击毁,日军从城墙缺口潮水般涌入,向城内四溢。城里溃散的士兵迎了上去,同仇敌忾反击着日军。李卫东回首环顾着战火弥漫的南京城,低声对梁重说:“雨花台、紫金山失守,南京城就难保了。看来南京城必有这耻辱的一劫了。”顿了顿问,“你怕死吗?”
梁重握着拳咬着牙说:“人生自古谁无死,为家战死、为国捐躯是男人义不容辞所为。我现在想的不是死的问题,而是想着怎么能多杀死几个李卫东点着头说:“人,只要不怕死,只要视死如归,就是强大无敌的。日本人千百年来受惠于我,现在以怨报德,真是湮灭人性没有德行。别看他们现在得势,但最后的失败一定是他们。”
梁重激动地说:“将军,咱们比比谁杀的多!”
李卫华等人赶到挹江门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了。挹江门城墙已被溃逃的坦克炸开了一个缺口,从城内各处逃来的士兵和平民还在不断地从城门和缺口向江边逃去。当李卫华他们冲出城墙的时候,不禁惊愕地站住了——下关与浦口之间的江面上,到处是密密麻麻涌动的人头、漂浮的木板和杂物。不少人只抱着一捆芦苇、一只木桶,甚至是一段树枝,十二月的江水让许多人冻僵在这两公里宽的江面上。
“妈呀!”陈德财看着江面张着嘴愣住了。
“你妈在四川!”虎三彪又扭头问道,“营长,咋办?”
李卫华看了看一筹莫展的伊班长等人:“我看先设法过江。照这情形,想在江这边归建是不容易了。”
“李营长,我们怎么过去啊?”伊班长指着江面上的人,“水性再好也冻死了?”
李卫华看着江上、岸边骚乱的人流:“伊班长,我们两个一个向左,一个向右,找宪兵团和教导总队的人;虎三彪和其他的弟兄们去找芦苇——先扎成大捆,再找几根长树枝、竹条之类的,连在一起做成筏子。”他指着江边一处人流相对稀少的地方,“等会儿到那边碰头,不能超过一个小时——好,动手吧!”
此时,浅野正二带着几个手下也混在溃逃的人流中到了江边,在挹江门北边一排余烟未散尽的窝棚前悄悄站住了。“看着这些慌不择路的逃兵,我真为自己是帝国.军队的一员骄傲。”旁边的伊贺中佐不禁自豪地道。
“作为一个在敌方从事特别任务的军人,你应该忘掉自己的身份!”浅野正二道,“如果你的zf和部队长突然把你抛弃在绝地,而你没有选择投降,只是选择逃生,我不会鄙视你,而应该赞许你。这些逃命的士兵们,如果仍然有组织的和皇军对抗,他们还会像在上海的街道和南京的城墙上一样英勇地拉响最后一颗手榴弹!”他长叹了一声,“可惜啊,当放弃了抵抗的对手出现在面前的时候,我们还是要继续杀戮,显然这已是胜之不武。”
“……有教导总队的人吗?”一个戴眼镜的军官拎着步枪,边喊边跑过他们面前……“我记得这个人!”浅野正二轻声道,“他是教导二团的,小原伊夫大队长就是死在他的枪下!”他看着跑过去的那名军官,“他在街角冷静举枪的瞬间,是我难忘的。”
““不!”浅野正二不动声色地道,“他能从光华门活到现在,绝不是偶然的。不要低估对手,把别人当作笨蛋的人,自己才是笨蛋。何况,”他看了看四周,“即使江边几万人不会援助,只要他手下的mp冲锋枪一响,我们几个都会为了一个只是杀了中佐的狙击手而丧命!”
如果浅野正二对今后四十天里发生的事能够先知先觉的话,此刻,他绝对会愿意为这个“只是杀了中佐的狙击手”而丧命的。
正在寻找着教导总队的李卫华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几个日军便衣算计了一遍——“李营长!李营长……”听到身后的喊声,李卫华忙回过头去。
“营长!”虎三彪从身后赶了上来,“我们扎好了三条芦苇筏子。”
“好!”李卫华带着虎三彪转身向回跑去,“叫伊班长了吗?”
“宪兵团的弟兄们去叫了!”虎三彪跟在李卫华身边跑着大声道,“肖山令司令和马威龙旅长正在兴中门掩护江边撤退。肖司令和马旅长各派了一个弟兄到江边叫弟兄们赶快过江。突破江阴要塞的鬼子正在清扫水雷,马上南京就要四面合围了——营长,我们要不要去帮马旅长他们?”
“执行命令,马上过江!”李卫华边跑边道,“肖司令和马旅长他们是要用自己的命给教导总队和宪兵团留下点种子,不能让他们白死!”
“是!”
“……兴中门、肖司令、马旅长……”听到又跑过面前的李卫华和虎三彪的对话,浅野正二扭头向身边的手下道,“马上赶到兴中门,那儿有大鱼!”他回头看着李卫华远去的背影喃喃地道,“希望我们还有机会见面——李营长。”
兴中门外,宪兵司令、南京市长肖山令和教导三旅旅长马威龙正率领教导第四、第五团和宪兵五团、宪兵教导二团余部与向江边推进的日军激战。马威龙跑到简易工事里的肖山令身边:“肖司令!你快带宪兵团撤,我们教导队能拖住鬼子。”
肖山令平静地看了看马威龙:“我是不能走了。江边之所以如此混乱,就是因为长官畏死才兵无斗志。偌大一个南京,死伤数十万,如果没有几个与城玉碎的将军,对国民就太没有交代了。幸好,”他指了指自己的少将军衔,“我勉强够资格。”
马威龙愣了一下,把袖子一捋大叫道:“三旅的弟兄们,大家上刺刀,跟老子来个反冲锋——上!”
“杀……”
正在向教导三旅和宪兵团临时阵地冲来的日军第十六师团第三十旅团三十三步兵联队的日军,突然被眼前这群赴死的士兵们惊呆了。他们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机枪、冲锋枪的火日军指挥兴中门作战的第十六师团长陆军中将中岛今朝吾从望远镜里看到三十三联队的日军不断地被砍倒、刺死,他放下望远镜对身边的第三十旅团长佐佐木到一少将道:“命令你的第三十八步兵联队也参加白刃战!”“是!”
中岛今朝吾又拿起望远镜:“这才是真正值得尊重的对手!从上海开始,我就对这些戴德式钢盔的支.那军人有一种敬畏感,这种感觉是我从未有过的。”他放下望远镜,看着身边的军官们道,“一群无畏的士兵却被几个无能的懦夫指挥,这就是我们不停取得胜利却又损失惨重的原因所在——知道这支部队的番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