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天:“你看着这糖葫芦耙子,我跟上他。”
柳俊才道:“我也去。”
倪天道:“这里不看着了?”
柳俊才道:“就他最有嫌疑,看着别人也没用了。”
倪天道:“那好。咱们收摊,去那小胡同口等着。”
两人悄然离开朝日旅馆门口。
朝日旅馆内。
管家模样的人端起茶喝了一口。
铃木的老婆着道:“噢!这些日子是怎么了?刘家菜园的大掌柜怎么这么有精神哪?隔不两天儿就要俩姑娘侍侯,这身子骨顶得住吗?”
管家脸上的笑容也很轻浮:“咳!要说我们老爷房里头那两把刷子,连少奶奶都罩不住,还有精神头三天两头睡窑姐?”
他把茶碗放在茶桌上,接着说:“你不知道。前些日子,老爷那儿来了几个朋友,是吉林的,要进山办货。一呆这就六、七天啦。白天喝酒、赌钱,晚上一闲着就叫姑娘。胡天海地的也不象个正经商人,不知他们是干什么的?”
铃木的老婆还要问什么,两个窑姐已经花枝招展地下了楼。管家便带她们出了门。
街边。两个姑娘上了车,管家坐在马车夫身边,马车走了。
胡同口。探出两个脑袋。一个是倪天,一个是柳俊才。
倪天站到当街。叫过一辆黄包车。车夫挺吃惊。他大概是没见过穿这么套行头的人座黄包车。倪天立刻掏出一块银元塞到车夫手里。伸手把车铃摘下来道:“别太近喽。也别弄出动静。就跟上前头那辆马车。”
车夫一见那大洋,马上来了精神。
倪天和柳俊才挤到一个座上;
车夫一声:“瞧好儿吧”
黄包车跟了上去。
“刘园”门前。
马车停下。管家和姑娘们进了园门。
“刘园”后院。
一大片地窝棚似的玻璃暖房。围着它的土院墙不高。倪天和柳俊才跳进来。他们两脚刚着地,立即有几条大狗狂叫着扑上来。
菜园子里一片犬‘倪天从腰里抽出****。想了想又掖了回去。他顺手从地上抄起根枯树枝子,摆出了力战群犬的架势。
这时,倪天也看清了:面前有六条大狗,一条条前腿伏地眼看就要扑上来。为首一条大黑狗,个头象只小牛。
传来人声。
几个伙计拿着棍棒、洋叉从刘园宅墙的小角门冲出来。一面高喊着“有人偷菜喽!捉贼呀!打呀!”
倪天一看架势不妙,立刻把手中的枯树枝向狗群一甩,借着这一阻之势,拉上小凤翻墙而去。
一棵老榆树下。
倪天和柳俊才一阵狂跑之后,靠在树干上喘粗气。最后两个人都顺势出溜下来坐在地上。
倪天一面喘息,一面狠狠地道:“我非得好好整整这几条老狗,让它们一个个都变成哑巴。”
柳俊才笑道:“你也用牛皮绳儿把那些狗嘴给缝上?“
倪天道:“我用水胶都给它们粘上。”
月上树梢。远远地可以看见市区里的灯火。
泰来。
夜。
保安军驻地。一个农家小院。
一支保安军马队,有十几个人。在距小院三十米左右停下。士兵们下马。月光下可以看清楚,领头的就是那位侦揖队长李壮飞。
队伍悄悄集合;悄悄掩进到小院前;悄悄地把小院围起来。
院中,正三间土坯房子,有一间房子窗上有灯光。
李壮飞带着几个士兵跳过院墙,直接堵到房门口。
墙外,有人拍打着破旧的院门喊道:“薛参谋开门。王旅长请你过去一趟有紧急公务。”
叫门声停下来,打门声也停下来,等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动静。
李壮飞一脚踢开房门,带人冲进去。
桌上一点残灯,早已人去屋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