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龙沙区的龙江饭店雄伟气派,是当时齐齐哈尔市最漂亮豪华的饭店,是政府专用宾馆。龙江饭店建于万福麟当政时期,是政府出资建的星级宾馆,建成后政府以十三万大洋承租包给了一德国“普利公司”,以饭店房租补助官立医院的经费,当时由一俄.国人转租经营,万国宾看着眼红,于一九三一年二月硬从俄.国人手中夺回营业权,原政府规定的租金补贴官立医院的钱也被取消,官立医院院长上校贺福全是敢怒不敢言,万国宾完全垄断了饭店的收入。他亲自安排一个叫李振唐的掖县腿子当经理,雇用俄.国人和中国人经营中餐和西餐,大发横财。
zhāo'dài会的当天,他下令由万国宾霸占的原属博济工厂管理的《黑龙江省民报》的主编,当天专发特刊宣传江省新主席上任,莅临zhāo'dài会的新闻报导。
万国宾虽然年少,但心计多端,办事老辣,加上万家派系的坚不可摧,在野的派系无人敢公开嘲弄。
宴会办的盛大而丰盛,万国宾少壮气盛,参加宴会的人们都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有的满脸狐疑,有的轻蔑不屑,面面相觑。
北平张少帅官邸,正堂客厅。
张少帅仍穿着军装,在厅堂中央,两手掐腰面对着万福麟,一脸怒气的数落着:“你看你那儿子,真是胆大包天,竟敢篡改我的电令,他要当江省主席,这不是拿大局开玩笑吗!现在江省已乱成一锅粥啦,真没想到。”
万福麟站在地中央,一脸羞愧的低着头,诺诺的说:“这都是我的错,我教子不严,万万没想到会出这么大的事。”
少帅急头白脸怒气未消的对参谋长说:“电令黑龙江省各部队,各行政厅,任命马占山为黑龙江省主席兼边防军副总司令,统辖全省军政一切事务,阻止日军北上,马占山没有到的时候。由谢珂主持大局。”
接着说道:“这两天我很懊悔,一种罪恶感常常啃噬着我,万万沒想到小鬼子是完全有预谋行动.悔不该的,力持镇静,不准抵抗,的命令是天大的错误.他们肆无忌惮的攻城夺隘,赤地千里已暴露了他们侵略的狼子野心.他们已把我们东北报端上马君武写的那首谴责诗“赵四fēng'liu朱五狂,翩翩蝴蝶最当行,温柔乡是英雄冢,哪管东师入沈阳.”曰本飞机遍撒传单,埋汰张少帅是无知小儿,不学无术的纨袴子弟,大烟鬼,生活**墮落,劝诱东北人不要跟隨听其摆布.这些宣传深深刺痛了张少帅.
他气急败坏歇斯底里的吼道“(这时激动燥热,下意识的把上衣脱下狠狠的摔在沙发上)我对不起江东父老,也对不起惨死在ri'běn阴谋下的父亲.由于我的善意忍让,盲目相信国联的斡旋,幻想国联会主持公道,都是扯他.妈.的蛋,这帮王八蛋也是居心bu'liáng屁.股沒擦干净的主.我们这些软骨头怕亊的瞎参谋乱干亊,加上我的软弱无能,錯误的决断造成了今天的局面.教训是深刻沉重的,善意讨不回公道,只有以恶对恶,以牙还牙,江省不能再丢了.我为什么要任命马占山当江省主席,就看中了他的,匪气,能征善战,不怕死的劲头.参谋长,你告诉马占山,我对他寄于最大希望,希望他向李卫东看起打;
!才是硬道理”。
参谋长胀红着脸无地自容的低着头说声:“是。”立即转身退去。
万国宾,可是不懂政治,更不懂军事,又是二十啷当岁,正是爱玩的年纪,屁事不管,一问就说“这事找谢参谋长去。一定要认真对待,拿出最佳方案,从大局出发妥善处理——二饼?和了!
省警务厅长窦联芳,也是个人才,特别是写得一手好字,可嘛事不问,整天就是练书法。九一八后,年近花甲的窦联芳混身脑袋疼,肚子迷糊,难见人影。
九一八后,省城齐齐哈尔学生、市民多次集会、you'háng,强烈要求政府出兵抗日救国。没有见过阵势的万国宾这时已经乱了方寸,连忙收拾细软,三十六计,他想来个走为上,一推六二五,有事找他都找不着。事情全落在参谋长谢珂身上。
谢珂字韵卿,河北徐水人,典型的燕赵大汉。这人17岁入陆军小学,后入保定军官学校,又入北京陆军大学,可算是东北军中学历最高的人。可是,东北军是胡子打底,当过胡匪的压制军校出身的,加上谢珂是河北人,又在直系军阀中混过一阵子,在东北军中,一直不得烟抽,一直当参谋长,没得实权。
这天,忙得焦头烂额的谢珂又憋了一肚子气,愁眉苦脸回家。夫人郑彬茹,大家闺秀,知书达理,深知丈夫的苦衷,便端茶上来,说:“韵卿,咱闺女又考了满分,国文、算术都很不错……”意在转移谢珂情绪。
谢珂叹气道:“郑彬茹大惊:“这不是添乱么,这一弄人心不是更慌!”
二人正说着时局,小女儿哲哲蹦蹦跳跳进来。这些天,谢珂早出晚归,父女难得见面,这回见了父亲,哲哲一声“爹爹”,扑到谢珂怀里撒娇。玩着玩着,哲哲冒出:“呕豆桑(日语:父亲)……”下面的话没等出来,谢珂使劲儿就推开女儿,怒喝道:“说什么?你跟谁学的?”
小哲哲看父亲一脸怒色吓坏了,喃喃低声说:“赵洋洋教我的。洋洋爸爸天天让她学ri'běn话。”
谢珂骂道:“赵仲仁,这王八犊子。这帮东西,挖门子盗洞送孩子到国外,这回可好,ri'běn人就要打进来了,用不着出国了,他们倒让孩子抓紧时间学日语。王八犊子!”
哲哲从没听爸爸骂过人,吓得钻到母亲身后。郑彬茹拉孩子手说:“哲哲,跟爸爸说,说自己错了。”
哲哲委委屈屈地说:“洋洋她娘,还唱ri'běn歌呢。”
谢珂心情坏到极点,砰,一摔门出去了。;